姜離憂從噩夢里驚醒,驚喘不止。血腥的夢似乎預言著什么,讓他內心染上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可能是心理作用的原因,連帶著胸悶得厲害。
西瑞斯發現了這點,盡管姜離憂自己并不當回事,但西瑞斯十分看重,帶著他去亞瑟處檢查身體。
亞瑟給他做了個血檢,問他最近有沒有吃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姜離憂思索片刻,肯定地回答“有。”
“那是什么”
“你做的飯。”
亞瑟嘴角抽了抽,斷然否認“絕對不可能,我選用的食材都很干凈,而且切菜和煮飯的時候都洗了手的。”
到最后都沒檢查出個結果來。等姜離憂離開后,西瑞斯又獨自折返回了實驗室。
“多半是血。”西瑞斯遲疑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之前月悠在沙漠里昏迷時,為了救活他,我給他喂了自己的血。”
亞瑟卻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驚訝,目光專注地落在試驗管上,頭也沒回“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
亞瑟轉身平靜地看著他“你不是月國的人吧。”
西瑞斯神色微怔,小臂的肌肉下意識繃緊,藏在背后的左手悄悄放在了武器上。
他的確不是月國的人,他是日國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脈。但關鍵是連西瑞斯都是幾個月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亞瑟不過是一個從來沒離開過荒星的拓荒人,他怎么可能知曉自己從未托出的秘密
亞瑟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但沒當回事,“別緊張,我不會把你告發給月都。”他頓了頓,“當然,如果你不相信,現在也可以殺了我。”
西瑞斯緊抿薄唇,放在身后的手漸漸松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西瑞斯板著臉,不論亞瑟胡言亂語些什么,他不承認就是了,反正對方也沒有證據。
亞瑟把試管舉起來,對著陽光觀察色澤,光線照進他眼眸深處,把那雙藍眼睛染成鬼氣森然的幽綠。
“西瑞斯你肯定很疑惑,明明從小開始,無論受再重的傷也能很快痊愈,為什么這次就不行了呢”
亞瑟面色淡然地又揭露了他人生第二個重大秘密。
是的,西瑞斯從來不怕受傷,因為他的自愈速度遠超常人。小時候被人家打斷了肋骨,沒錢去醫院,但睡一覺后就恢復如初;在軍校的時候,就算頭一天被教官訓練得腿都要斷了,只要歇上半個小時,連半點酸痛都不會有,比起叫苦連天的同學們輕松了太多。
“皇室血統就像一個不斷跟你做交易的魔鬼,它給你帶來遠超尋常的潛力,卻也從你身上索取報酬。”亞瑟放下試管,隔著虛空指了指他的心臟,“等你幡然醒悟時就會發現,它帶來的代價你早已支付不起了。”
“但凡皇室,必然繼承血統的詛咒,忍受躁郁烈火焚心之煎熬。”
西瑞斯的神色凝重下來,“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