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坐在床邊,俯身看著面前熟睡的少年,對方眉眼柔和,嘴角微微帶著點上翹的弧度,似乎是在做什么美夢。
他伸手在少年面頰虛虛撫過,并未觸碰到對方的皮膚。
有那么一刻,他幾乎抑制不住那股沖動,想要做點更出格的舉動。
鄭彥平說的沒錯,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他心中的確暗暗萌生了許多見不得光的心思。
從上元節那晚在城樓上和少年一起看煙花時,他便該意識到自己的心意。
裴野自認不是遲鈍之人,但這一次他一直不愿去面對自己的心意。
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對池敬遙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他不想追究,也不想證實,只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藏起來。只有這樣他才能坦然地與少年親近,去握少年的手,去擁抱少年,去接受少年對他的所有示好和依賴。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
就像他每日都會在睡前服下一粒清心去火丸,可躺在少年身邊時,他依舊抑制不住內心那些瘋狂的念頭。哪些念頭就跟生了根似的拼命往外鉆,令他自欺欺人都徒勞無功。
當晚,裴野再一次做了那個熟悉的夢。
夢里他又變成了那個獵戶,回到了在他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那個小木屋。
木屋里,男妻冷得直發抖,將自己帶著冷意的手主動塞到了裴野掌心。
裴野怔怔看著對方,兩人越來越近,呼吸幾乎都交錯在了一起。
就在裴野想要如往常那般將人推開的時候,眼前男妻的臉驟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那張臉生得很漂亮,皮膚白皙,五官精致,雙目漆黑明亮,薄唇帶著些許上翹的弧度,其上的每一處細節裴野都再熟悉不過。
因為那是池敬遙的臉。
“二哥”眼前的池敬遙薄唇輕啟,小聲喚了他一句。
裴野心中一動,意識一片空白,傾身便貼上了少年的薄唇
“嘶哎呦”池敬遙的一聲驚呼驟然響起。
裴野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是在做夢。
“二哥”身旁的少年伸手攬住他,似乎還沒徹底醒過來。
裴野忙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背,低聲問道“怎么了”
“方才好像有東西咬我”少年在他懷里蹭了蹭,道“屋里不會有老鼠吧”
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