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官至一品,夫人賢惠,如今連兒子也有了,難怪走路總帶著笑。他兒子的名字,好像是圣上取的吧”
一群人不知道妒還是羨,話里酸味沖天。傅霆州一直靜靜聽著,這時冷不丁接話“叫什么名字”
旁邊人怔了下,沒聽懂傅霆州的話“什么”
“她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眾人相互詢問,不確定道“好像叫陸渲吧”
傅霆州沉默地將酒滿上,仰頭一飲而盡。
滿座賓客,權貴云集,卻無人聽得懂他話中的“她”是男是女。
很好。她如今已是一品官夫人,有夫有子,余生安穩。他們少年時對未來的期許,至少,她實現了。
之后傅霆州異常沉默,一杯接一杯喝酒,兩個舞姬早就不敢再靠近他了。郭勛見傅霆州一個勁喝悶酒,以為他不服氣陸珩,說道“你們都是年輕人,未來還長著呢,沒必要爭一時長短。你比他年輕兩歲,你今夜回去讓女人懷上兒子,就算你贏過他了。”
席上眾人聽到都大笑,眉宇間是心照不宣的了然。勛貴子弟耳濡目染,小小年紀都說得一口葷話,傅霆州自小生活在勛貴圈子中,早就習慣這些行徑了。眾人開著他和其他女人的玩笑,傅霆州卻不合時宜地想起,很多年前祖父壽宴時,來做客的少爺開了句玩笑,眾人都逢場作戲一笑置之,王言卿卻很不喜歡,羞得耳尖都紅了。
一轉眼這么多年,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還那么容易害羞。
傅霆州突兀地開口,打斷了眾人嬉笑“恐怕我是贏不過陸都督了。今日面圣時,皇上有意讓我去甘肅,我不日就要啟程,恐怕來不及考慮子嗣之事了。”
酒桌上眾人一聽,都收斂了說笑之心,郭勛認真問“皇上有意讓你任甘肅總兵”
傅霆州點頭,郭勛撫掌,大笑道“剛立了戰功,又有實權,真是后生可畏啊。來,我們一起敬鎮遠侯一杯。”
一堆男人聚在一起,無所顧忌,直鬧了一宿,后半夜才各自領人回房。第二天下午,永平侯世子才回府,永平侯夫人見到,慌忙問兒子“怎么才回來昨日你舅舅說什么了”
昨天永平侯有事脫不開身,就讓兒子代他赴宴。永平侯世子喝了口茶,把嗓子里的苦味壓下去后,放下茶盞,忽然肅著臉說“娘,傅霆州等過完年就要去甘肅了,妹妹至今還沒有嫡長子,是不是該想想辦法了”
永平侯夫人一聽愣住“這這夫妻房里的事,我們娘家能想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