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辦法改變,至少減輕趙淮的罪名。趙淮只是一塊探路石,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哪里值得皇帝錦衣衛大動干戈呢如果她足夠聰明,就知道往上攀咬。
趙淮妻女拿出來的證據足夠有說服力,學生的家眷,總不陷害老師吧若她真能拿出東西,皇帝說不定網一面,繞趙淮一條命。后無法做官,至少能回鄉安度晚年。
可惜了,王言卿沒有生在趙家,趙家,也不有番造化了。
陸珩悠悠嘆了一聲,舉步,邁出趙府門檻。從此往后,禮部侍郎趙淮,在京城中便成為歷史了。
陸珩去南鎮撫司換了朝服,騎馬去午門侯朝。早朝是件體力活,往往寅時就要在宮門外等,在寒風中站一個時辰,等到卯時敲鼓后,文武百官列隊去承天門上朝。年輕人都吃不消,別說年邁體衰的老臣,所皇帝為了表示對近臣的體恤,在端門內建立了專門的朝房,供侯朝待漏的臣子在此取暖、休息。
錦衣衛有專屬的直房,陸珩下馬后直接去了右闕門。直房里他錦衣衛已經在了,看到陸珩,紛紛站起來行禮“陸大人。”
昨夜的動靜那么大,全城人都知道陸珩又辦了大案。就是不知,回是哪幾戶人家栽在陸珩手里。
直房內按照品級落座,官職高的人座位舒適寬敞,他人只能排在后面,還有些人排不到位置,只能站著。站著都還算好的,他們好歹有一個屋檐可遮風避雨,外面那些官位低微、說不上話的臣子,只能站在寒風里等候。如今已至歲末,在凌晨的冷風里站一個時辰,可不算輕松事。
陸珩坐下喝茶,一盞茶見底,直房門從外面推,陳寅來了。陸珩放下茶盞,站起來給陳寅行禮“陳都指揮使。”
陳寅瞧見陸珩,臉上的寒氣重了。他淡淡掃了眼陸珩身上的衣服,說“聽說昨日,趙淮招了”
陸珩垂著眼睛微笑“陳都指揮使消息果然靈通。圣上天威浩蕩,趙淮招認,自是理所應當。”
陳寅定定看了陸珩一眼,陸珩維持著笑意,紋絲不動。陳寅被陸珩喂了個軟釘子,雖然生氣,卻也不能再問了。
皇帝都不知道的事,陳寅卻要搶先,豈不是嫌自己命長
陳寅冷著臉落座,陸珩不緊不慢,坐在陳寅下手,繼續喝自己的茶。時間滴滴答答過去,很快,上朝的時辰到了,直房內的臣子陸續往午門走。陳寅不再看陸珩那張臉,連句場面話都懶得說,猛地起身,用力推門走了。
等陳寅出去后,陸珩才終于放下那盞他喝了一個時辰的茶,慢悠悠起身。他出門后,正好撞到翰林直房的人。幾個大學士正你謙我讓,看到他出來,都停了停。
陸珩主動給幾位閣老問好“楊首輔,張次輔,諸位閣老。”
楊應寧看到陸珩,臉上的笑淡了淡,依然從容不迫地口“陸指揮僉事。前段時間怎么沒見你上朝”
陸珩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道“我向皇上告了假,去保定府查案,前兩天剛回來。勞煩楊首輔記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