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頓飯吃得比眾宗主心中預期的還要艱辛。
可牧尤倒似乎挺愉悅、挺喜歡這種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傷害別人來進行暗戳戳的秀恩愛行為的。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不可謂不是魔族的劣根性。
“在下口拙。”
見桌上的菜也動得差不多了,宴席上氛圍到了中末端的時候。一名灰衣宗主站起身,道“別的喜慶話在下也不會說,就在這里祝二位喜結道侶,相伴終老吧”
這大概就是說完祝福,便想找機會開溜的意思。
其他宗門宗主一頓,紛紛受到啟發,也站起身來,碰杯說些大同小異的喜慶話。
牧尤皆含笑應下了。
只到最后,他忽然問“閣下諸位看,本尊和師兄,可是般配么”
所有人紛紛一僵,你看看我看看你地面面相覷。
和自己師兄結為道侶,哪里有什么般配可言簡直是有傷風化,世俗日下
但面臨著猶如懸在頭頂的無形利刃,大家硬著頭皮,還是只得說出言不由衷地話來
“般配”、“很是般配”、“再也找不到比二位更加般配的道侶了”
牧尤道“確實如此,比如各位前輩請看我與師兄的衣物其實。也是一套匹配的”
楚俏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他的話了。只得找了個機會先說回房間休息
“等你應酬完。再來房間里找我。”
頓了頓,又叮囑他“不要喝酒。”
牧尤被這最后一句恍若是關心的叮囑弄的心里很愉悅,不假思索地應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將是楚俏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結了道侶后,邀接其他宗門的修士來門派中赴宴,有點類似現代婚禮之后的婚宴。不可不謂不喜慶,不可謂不隆重。
牧尤心里美滋滋,和不少被迫來參加宴席、又苦著臉的宗主,好生生介紹了一通這衣服如何如何,這配飾如何如何
當然千言萬語,都不過一個意思
我和小師兄,配。
配極了
一直熱鬧到近亥時,牧尤該傷害的人都被他傷害的差不多了。宴席散去。牧尤這才慢悠悠向楚俏房間走去。
房間里一片漆黑。
牧尤在門外頓了一頓,心里有點奇怪,想著,難不成是小師兄已經睡了
他莫名其妙地推門進去,點起燈。卻見房間內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蕩的。
牧尤瞧見桌案上似乎放了個什么,薄薄的一張。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他克制住自己走過去,手指微微發顫。
但是在看清楚上面的字跡內容之后,牧尤還是禁不住將那紙張捏皺,爆發出一陣憤怒至極的怒喊
“楚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