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光沒有攔他,任由那道身影飛走。
兇牙坡發生的一切,杜圣蘭自然不知情。
顧崖木建議不要派人去暗中觀察,防止被發現端倪。
做戲做全套,大約第五日,顧崖木回到裴家,佯裝從圣地才出來,又閉關兩日,開始正常活動。
這日,他和杜圣蘭坐在裴家走廊,一個查閱黃金時代的資料,一個則繼續研究那些年惡龍背的黑鍋,試圖找出這些家族的犯罪證據。長老們那邊對顧崖木還是秉持著一個原則,除非他交出絕殺殿,否則就要實現先前的條件,才能得到信物,享受家主的全部權利。
正當杜圣蘭和書中文字較勁時,天色猝然間暗了下來,幾片烏云像是趕集似的涌去附近某片區域。
他回過神,目光眺望遠處“有人突破了。”
最近這段時間,裴家接連突破的不少。
顧崖木招來人詢問“是誰在突破”
管事回道“是裴玖。”
知道顧崖木可能沒印象,管事自覺介紹了一番裴玖屬于哪個支脈,什么年齡等等。
顧崖木揮揮手,管事退了下去,裴家有十名近管事,另一人在園子外堵住他,好奇搭話“家主都問了什么這位以前名聲不顯,怎么就突然當上”
老管事噓了聲“少打聽,才能活得久。”
園內,顧崖木對杜圣蘭說道“近來突破的人都屬同一支脈。”
他深黑的瞳孔比往日更加幽深,顧崖木對人類修士的東西了解不深,不過上次天機道人離開后,他又重新查找有關特殊體質的典籍“天生媚骨修煉天賦十分一般,卻更容易孕育特殊體質。”
有所失,必有所得。
他看了一眼被眾多勢力惦記生孩子的杜圣蘭,雖然這種所得可能當事人并不愿意。
顧崖木繼續說道“其實還有一種說法,一旦天生媚骨打破了體內的修行枷鎖,與之同脈的都將受益。”
修真家族注重血脈不是沒有原因的,有時候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裴家目前所知的天生媚骨只有兩個,一個是裴枝雀,一個便是杜圣蘭素未謀面的生母裴琉焰。裴枝雀他們都打過照面,確實有些本事,但談不上絕世天驕,哪怕她進入天圣學宮,也很難在這么短時間內打破修行枷鎖。
顧崖木想到的,杜圣蘭也想到了,面上神色不顯,手指卻忍不住攥緊。
顧崖木這些天基本將族中上下都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裴琉焰的影子。當初對絕殺殿殿主搜魂時,僅僅是出現一道倩影,裴木寒便神魂俱滅,可見生前立下的誓言是何等嚴苛。
以至于哪怕他有家主的虛名,也無法借此主動從長老們口中套話。
“可惜你原來的身體在雷劫中消失,否則應該是受益最廣的。”
杜圣蘭平靜反問“然后離飛升更近一步,上趕著去補天嗎”
話音落下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忽地,顧崖木笑容變淡,盯著他看了片刻“你好久沒突破了。”
杜圣蘭哭笑不得,分明幾個月前才突破過,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并非顧崖木存著拔苗助長的心思,以杜圣蘭從前的突破頻率來說,一季度少說也得一次,現在已經是冬日,算算日子也該差不多了。
對于天才,合體期前容易沖刺境界,真正慢下來是到合體后期,有的人甚至終身止步于此。
杜圣蘭如今才是元嬰,一般不存在瓶頸問題。
“最遲是這個月底。”就算他不提,杜圣蘭也準備說這件事,真要突破肯定不能選在裴家,否則異象爆發,等于向全世界宣告天生圣人在裴家。
再聯系天生圣人和絕殺殿的關系,難保不會被有心人推斷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