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深以為然。
雖然不清楚天生圣人渡劫時的具體場面,但聽說人家招來了九重天劫。果然貴是有貴的道理,收費的和免費的,壓根不是一個量級。
這場突破必然以失敗為結尾,圍觀眾人陸陸續續御器離開。
原本混跡在人群中,散播天生圣人如何欺世盜名的杜明族人此刻心急如焚,但又不能強留住離開的修士。這些人臨走前的話,已然成了壓倒杜明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空中,杜圣蘭看到道心徹底崩潰的杜明,都不屑繼續往下劈,就這狀態,不死也廢了。
他想要從云層中悄悄轉移離開,誰知道竟然走不了。一種無形的規則在冥冥之中做著限制,凡是參與了雷劫,就必須劈到最后,任何早退行為都不被允許。
見走不了,杜圣蘭無奈,索性速戰速決,一鼓作氣隨第六道雷劫猛地劈下去。
其他修士走得早,沒有看到這道至關重要的加強版雷劫,銀光消散,杜明的表情定格在不甘與怨恨中他要死了嗎怎么可能會死在六重天劫中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早說過,你貪墨我的那些修行資源,日后會成為買命錢。”
這道聲音
杜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然而他用盡全身力氣也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脆弱倒地的瞬間,只看到向自己沖過來的族人。
是杜圣蘭,是他搞得鬼。
內心的咆哮注定只能堵在嗓子口,如同至死也沒有合上的雙眼,無聲中訴說著什么。
雷劫散了,杜圣蘭看都沒看倒地的杜明一眼,跟在一朵云后面離開。直到飄出去很遠,他才回頭看了一眼威嚴的安武城,杜圣蘭心里很清楚,自己和杜家之家的爛賬,此后將會一筆筆展開清算。
云散開,他開始思考下一步要去哪里。
杜明渡劫時,杜青光自始至終沒有出現,料想是去試探天生圣人的身份。依照他對杜青光的了解,哪怕初步得到一個結論,也會在仁義堂周圍守上一段時間。
現在一頭撞進去,肯定會被逮個正著。
杜圣蘭比杜青光還耐心,沒有著急回去,找了個山洞窩著修煉。
十日后,出關的杜圣蘭慢悠悠租了輛獸車返程,順路尋思如何揭開墨家的黑暗往事。竹墨手上有人證,得知墨家近期喚醒劍靈,他一定會出手,五蘊和尚也不可能任由墨家作惡,用和尚來鎮壓劍靈的邪性。
現在就看用哪一股力量將這件事挑明。
獸車在杜圣蘭的授意下,選擇繞遠路,從北方兜圈子回,此舉正好錯過了走近路的墨蒼和杜青光。
墨蒼半路和杜青光分別,沿途抓了兩個劍修,逼迫他們和劍靈交手,確保兩人都使用了畢生絕學后,又一劍斬殺了劍修。
劍靈在血光中拆解剛剛從劍修身上學到的劍招,墨蒼在旁,只看了一遍便明白了這套劍法的精髓。然而他卻是微微嘆息一聲,若說喂劍招,斬月山的劍法才是最絕妙的,可惜在劍靈足夠強大前,他并不想去招惹竹墨。
“竹墨”
墨蒼目光凜冽,日月樓那名叛逃的親信至今下落不明,他只能寄希望于對方沒有投奔斬月山,否則竹墨絕對會想辦法毀了劍靈或是占為己有。
今日南域和北域都在下雪。
百萬大山中,蒼老的胭脂獸正馱著行李在雪中前進。行李內是一些比較獨特的妖植,沒有辦法收進儲物戒,這種天氣對合歡宗弟子很不友好,因為修煉功法的原因,她們極度畏冷。大雪紛飛,既要用真氣護體防止寒氣侵襲,又要護住行李內的妖植。
一路沒有遭遇什么敵襲。
胭脂獸老了,但它散發的恐怖氣息足以震懾住山間的一般妖獸。
突然,胭脂獸停下腳步,合歡宗宗主好像也感覺到不對,輕喝道“結陣”
遠處走來很長的一個隊伍,人數上遠遠超過合歡宗。隊伍里的每個人,似乎都長著同一張臉,他們的臉龐是平面的,形如一張紙。上面只有黃豆粒大的兩個小窟窿,沒有鼻子,嘴巴是長長的一條裂縫。
“冥都。”合歡宗宗主如臨大敵。
前段時間最轟動的幾條消息里,便有封都三百年的冥都重新開城門。
冥都又叫咒殺之都,他們不信奉大道,也不追求飛升,認為死亡和活著是統一的一件事,冥都人利用咒術瘋狂地詛咒自己,獲得不死不滅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