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最前方紙面人臉的冥都人放緩步伐,突然朝這里看了一眼。
胭脂獸上前一步,低吼一聲。
紙面人臉并不畏懼,轉身看向后方的轎子,好像是在征求轎內人的意見。片刻后,不知他們是如何溝通的,隊伍繼續行進,無視了合歡宗一干人等。
等這只詭異的隊伍走出好遠,荷莧咽了下口水“師父你看”
微弱的光芒照在轎子上,投射出的竟是只狗的陰影,聯想先前紙面人臉的行為,荷莧不由產生一個恐怖的猜想,莫非令人聞風喪膽的冥都,真正的首領是一條陰犬
這次冥都人來南域歷練,消息一經天機樓傳播,立刻引起了恐慌。
冥都行事亦正亦邪,他們不殺人,卻做著比殺人更恐怖的事情,凡是被他們看中的獵物,通通會被詛咒成為紙面人臉,永世不得超生。
不少修士寄希望于各大勢力聯合起來,就像驅逐合歡宗一樣,驅逐冥都。然而直至冥都人越過南域線,也沒有一個家族站出來表態。
一場暴雪連下三日。
杜圣蘭試圖從仁義堂后門悄悄溜進去。
“杜青光幾日前就走了。”
聲音是從上空傳來的,杜圣蘭一抬頭,顧崖木正坐在屋檐上看著他。
“也不知道用傳訊符通知我一聲。”杜圣蘭咕噥一句,一改先前的鬼鬼祟祟,大搖大擺推開門。
顧崖木淡淡道“我在盯著冥都的行動軌跡,確保你們走不到一條線上。”
杜圣蘭沿途也聽到不少傳聞,冥都封都三百年,他才活了二十個年頭,了解不深。外界關于冥都的描述,聽著甚至要比惡龍的那些事跡更加喪心病狂。
“你會咒殺術嗎”杜圣蘭飛上屋檐,坐在他身邊隨口一問。
這頭龍一向喜歡鉆研黑暗類的術法。
不料顧崖木卻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只有死人才能無所顧忌咒人。”
咒術某種程度上有些類似天機道人的卜卦,都會反噬自身,冥都人一直維系著半生半死的詭異狀態。
顧崖木忽然道“冥都的那只狗,算算時間說不準比我活得都久。”
杜圣蘭來了興趣“什么狗”
“一只陰犬,我了解也不多,不過我那個時代有人稱它為天狗,最喜歡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劍靈它也吃過。”
提起劍靈,杜圣蘭終于回到正事上,目光四處搜尋“五蘊和尚呢”
“回金禪寺了,估計是要重新調查歷年失蹤的金禪寺弟子。”
說到這里,顧崖木嗤笑一聲“真該感謝杜青光的懷疑,如果不是他的主意,讓墨蒼主動釋放一縷邪氣,難于登天。”
杜圣蘭在外面晃悠了將近半月,杜明身死的消息早就傳了過來,圍觀修士看不出雷劫異常,但杜家人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天才死在六重雷劫下。
“如今他們已經確認天生圣人和雷劫無關,我日后也可以多條退路。”
否則天生圣人和絕殺殿殿主走得這么近,連帶顧崖木的身份也會被再度懷疑。
杜圣蘭“現在只剩下讓竹墨主動去挑破墨家的腌臜事。”
他先前仔細想了想,五蘊和尚不太適合先出面,杜青光多疑,指不定就會猜測當日在仁義堂的另有其人。
“你不需要太過上心,”顧崖木,“竹墨會主動來找我。”
杜圣蘭略帶疑惑地嗯了一聲,因為天氣冷吸了口冷風,居然被他哼出了一股小奶音。
顧崖木心跳錯漏了一拍“墨蒼闖仁義堂鬧出了點動靜現在外面都知道這件事”
他說話中間不帶停頓,杜圣蘭面色有些懵“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