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視力,杜圣蘭飛行過程中和風產生的摩擦反而幫助對方確認了位置所在,他也發現了這一點,屏息不再動。事情沒有想象中順利,長發找不到目標,竟開始順著墻磚的裂縫蔓延,還有一部分開始封住巷子出口。
杜圣蘭面色一變,一旦巷子口完全被頭發鋪滿,男人一寸寸探索,甕中捉鱉是遲早的事情。
他不再遲疑,一鼓作氣往巷子口沖。
男人耳朵微微一動,側身轉向杜圣蘭逃跑的方向,鐵鉤和地面接觸產生的響動,連天空中飛過的冥鳥都感覺到羽毛發麻,拼命離開這片地界。
十米,九米眼看巷子口只剩下一個不大的窟窿,杜圣蘭召喚出佩劍。寶劍先行,被斬斷的頭發落在地上,還在扭曲地動作。身后的男人用力一拋,直接將鐵鉤甩了過來。
杜圣蘭身體開始有些發涼,他能感覺到鐵鉤離自己越來越近,幾乎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在逃亡。
那鐵鉤距離他只剩下一指寬的距離時,杜圣蘭握住斬月劍,側身朝后一揮,倒退著從巷口頭發的窟窿中鉆了出去。
這把佩劍是顧崖木親自鍛造,別說削鐵如泥,就算砍山都行,但鐵鉤卻是完好無損,反而是杜圣蘭虎口震得發麻。在鐵鉤繼續沖出來前,杜圣蘭的身體已經出現在巷子外,一截飄起的衣角被鉤子重重劃爛,哪怕再晚一秒,他都有可能被活生生剖開。
無比狼狽地栽倒在地,杜圣蘭不敢有絲毫放松,他死死盯著巷子口,確定那個恐怖的男人沒追出來后,干澀地咽了下口水。
夜風吹過,帶來刺骨的清醒,過去好一會兒,杜圣蘭握劍的手才漸漸放松。他瞥了眼自己的左手手腕,先前沖來的瞬間,他好像看到一根頭發穿過了自己的脈搏。手腕一側的皮膚白皙如常,但多出了一個小血點,杜圣蘭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他皺了皺眉,暫時掩下心中不安,朝著地圖上的終點位置移動。
好在女人留下的地圖,沒有比剛剛那條巷子更危險的地方。就剩下最后一小截路,拐了個彎,終于看到一間宅院。
門是虛掩著的,里面的燭光順著門縫流出,仿佛只是一個尋常人家。
一路走過來,杜圣蘭勉強算是明白一些,冥都厲害的人物都是住著宅院,其次才是樹洞,至于一些實力一般的陰物,趴墻上鉆地縫的都有。
想了下,他還是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一陣低低的咳嗽聲“請進。”
杜圣蘭推門而入,女子身上裹著厚重的斗篷,沖他招了招手。
見到他后女子沒有立刻說話,余光看了眼旁邊的茶壺。
杜圣蘭會意,給她倒了一杯茶。
女子坐直身體,慢悠悠喝了一口“你既認我為干娘,我應該送些見面禮,可惜我窮困潦倒,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喝完茶,她的咳嗽暫時得到緩解,說話也開始連貫“不過我看你那日拿出的弓不錯,我有一法可以大幅提升這把弓的力量。”
杜圣蘭配合問道“什么法子”
女子“用咒術凝練出花紋,讓它多蘊含一種法則。”
聽著容易,實際操作起來幾乎不大可能。
“我可以幫忙凝練出一道花紋,但至寶等級提升,所降臨的天劫也會格外恐怖。”
杜圣蘭和鴻蒙源寶簽過契約,能感受到它的情緒,此刻鴻蒙源寶正在瘋狂躁動,似乎也是感覺到了女人身上有讓自己變強的東西。
鴻蒙源寶過分亢奮,杜圣蘭不得不把它拿出來,語氣嚴厲“你大概率會隕落在天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