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狗的待遇就沒那么好,紙面人臉面無表情扔了幾道禁術,是死是活全看命。
仰起頭的瞬間,杜圣蘭對上一道滿身怨念的血雷。
他眨了眨眼,默默移開目光,選擇暫時性無視。
杜圣蘭現在急需弄清究竟發生了什么,杜青光的飛升時間卡得太過完美巧合,就像幕后有一雙手在推動。
可惜思維尚未運轉多久,強烈的疲憊感再次涌上來,內臟受傷,后背也才處理過傷口,杜圣蘭頭微微垂下,最后竟是保持半坐的姿勢睡了過去。
這次閉眼他終于掙脫了先前的黑暗,無數光怪陸離的夢境交錯。杜圣蘭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困倦感讓他仿佛回到了剛從斬月山逃出不久,自己和顧崖木在客棧里,體內真氣暴動的時候。
"顧崖木。"
不同的是,上次叫得是''阿母'',這次喊得是那頭龍的名字。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一只冰涼的手伸過來,緩緩握住了他的。
杜圣蘭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一條龍正人性化地臥在床邊,一只爪子還被自己握著。顧崖木不知何時化為了原形,原形下鱗片上血跡斑斑。
樹洞門被推開,一道人影風風火火地沖進來。
"兒子"
九奴一陣風似的進來,看到杜圣蘭的瞬間殺氣騰騰∶"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杜圣蘭沉默了一下∶"很多。"
"很多很多。"他回憶了一下在天上被追殺的經過,最后得出結論∶"數不清的。"
這回輪到九奴沉默了。
明明杜圣蘭是病人,九奴卻咳得比他還厲害,之前秘境通道突然斷了,妖獸亂跑,秘境內日月隱隱有墜落之勢,混亂中九奴追丟了蝕魂道君。
當然蝕魂道君也不是好對付的,境界壓制下,九奴也沒占到多少便宜,如果不是最后秘境崩塌,結局還真不好說。
看出杜圣蘭想去界壁,九奴抓來兩個鬼修負責抬擔架。余光瞄見搭在杜圣蘭手上的龍爪,九奴一挑眉,這爪子看著有些礙眼啊。
龍目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片刻后,縮小成數丈,銀龍緩緩爬進了杜圣蘭袖子里,繼續養傷。
路上,九奴神情罕見的有些嚴肅∶"外面現在一團亂,陸續有上界人進入九j川大陸。"
杜青光和竹墨未在界壁旁留多久,重傷幾個仙人后,他們已經估算出目前能進來的仙人大概是什么水平。杜青光剛剛飛升,按照上界的實力劃分,屬于星君,隨著他實力精進,必定很快會被世界意志排斥,不得不再去上界。
九奴不時咳嗽著,給他分析目前的局勢。
"氣運鎖被消耗的差不多,界壁外有塔樓,樓內一道神念和他們進行過交涉,如今進入的仙人還不敢太過放肆。"
上界人擔心塔樓會自爆,暫時進來的不多。同樣,進入的都是低階仙人,殺一兩個根本影響不了大局,塔樓自爆的意義也不大。
九奴∶"最諷刺的是,這群上界人內部也有問題,有的想要進入冥都搜查你的下落,又被另外的人伏擊。"
杜圣蘭道∶"梵海在上界人緣一般,還有個死對頭。"
擔架晃了一下,九奴杏眼一瞪∶"走穩點。"
鬼修顫顫巍巍扛著擔架,后悔不該這么早表態,兩日前,魘不知何故同杜青光一起離開,他們想要一并溜走,結果正好碰上了回來的九奴。
遠處,牧童正在被迫修補界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