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真正作怪的是那根''血管'',杜圣蘭面無表情伸手,在冒著黑氣的口子一點,讓它看到一部分自己的記憶。
自小在家族不受待見,被朋友出賣,被逐出斬月山才剛演示到這里,''血管''就已經沉默了,遣散黑霧,順便扭動地幫他撣去了肩膀的一些灰塵∶"打擾了。"
原來這些都是對方玩剩下的。
顧崖木選擇的是有貪婪血字的小道。這里沒有糟心的黑霧,反而很安靜,出口被巨大的''肉瘤''堵住。
"快來和我比誰更貪婪"
肉瘤長著無數張嘴巴,想要爭先恐后說出做過得腌攢事兒。趕在他們開口前,顧崖木抽出了自己的心魔,幾天不見,心魔從拳頭長回了三百斤,好像還不止。
就連顧崖木本人也驚訝地看過去。
心魔∶"自從杜圣蘭承諾結為道侶,你自己在想什么,心里沒數嗎"
還沒諷刺完,突然看見顧崖木冷酷的笑容,它果斷慫了。
這種程度的心魔前所未聞,看上去還是特意圈養,肉瘤上的千萬張嘴,一時都不知道說些什么。終于,其中一張嘴開口道∶"雖然我活著時做人不怎么樣,但你這也有點太差勁了。"
該有多少邪念,才會成就如此壯觀的心魔。該有多變態,才會選擇不斬了心魔,一直養著。
顧崖木看都沒看它一眼,寒聲問∶"通過了嗎"
魔心詭異地很守承諾,肉瘤一點點挪開,讓出前路。
各自都在過關時,杜圣蘭是第一個快要抵達終點的。
領域最后的區域,只有無盡的路途,怨氣和戾氣拖拽著腳步,讓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越走杜圣蘭越覺得這顆魔心和九奴的適配程度很高。看似廣闊無窮的領域,實則也可以歸結為虛實道則的一種。
明明腿跟灌了鉛似的,杜圣蘭卻從容不迫走著,先前那些黑氣對他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真氣耗損的速度比平時快。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棵樹進入視野范圍,那才是哭泣樹真正的本體。樹上結著一顆黑霧繚繞的心臟,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尖叫。
杜圣蘭停步在百米外,覺得有些不太真實。一般來說,最難的考驗會放在最后,可這最后一段路什么都沒有。
不曾想傀儡也在,看到它杜圣蘭才放心走過去。
傀儡手中出現了因果線,感悟片刻后說∶"魔心的能量有限。"
換言之,它的能力只能夠搞出這么多花樣。
杜圣蘭嗤笑一聲∶"梵海的道心未免太差了。"
"人多了才有選擇,"回答他的竟然是魔心,"梵海每次來,我只給他了一條路∶背叛。"
杜圣蘭聞言不由笑了,那種寧負天下人的性格,如果計梵海尊者先一步被背叛拋棄,無法接受也很正常。被一顆魔心給耍成這樣,傻子的稱號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
魔心說話永遠是哭泣怪音的腔調∶"你們是要祭煉我嗎"
再黑暗的生物,困在一處幽暗的地底太久,也會覺得無趣。死或者生,對它而言早就失去了意義。
杜圣蘭道∶"拿你給心魔做心臟。"
魔心怪笑著,整棵哭泣樹都在搖晃,像是啪啪地拍掌∶"有趣我就喜歡做有趣的事情。"
無論真假,既然已經來到魔心面前,肯定就能帶走它。杜圣蘭微松了口氣,也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禾。
傀儡走到樹下,可它的手指怎么也觸碰不到魔心。
哭泣怪音提醒∶"換個人。"
傀儡看向杜圣蘭,后者伸手去摘,一樣無果。
"換個人。"
見杜圣蘭面帶疑惑,魔心有些著急,一字一頓重復∶"換、個、人。"
好像終于悟出了什么,杜圣蘭面色有些難看∶"該不會只有人,才能摘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