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彬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他是南家的大孫子,從小開始就是在村里橫著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人敢惹他,不然家里人就去鬧,鬧的對方雞犬不寧。
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阻礙。
可是他卻不敢撒潑,莫名地害怕二姑把他摔死,趕緊大喊“爸媽救我”
南標和劉勤回神兒,他們記憶中的南湘也是美的兇的,可是對南彬卻是疼愛的,今天怎么突然這么堅硬無情,他們看著南彬掙扎的難受,趕緊上前把南彬拽回來。
南標依舊笑著“妹子,你這是干什么”
劉勤接話“來者是客,你怎么不讓你大外甥進家門啊”
“我不但不讓他進,還不讓你們進。”南湘直截了當地表明態度。
南標和劉勤一愣。
南標問“南湘,你是怎么回事兒”
劉勤跟著說“南湘,我們可是你親哥親嫂子”
兩個人也不喊“妹子妹子”了,直接叫南湘的名字,好像生氣的樣子,南湘不為所動,態度明確“親爹親娘也不行,我說不讓進家門,就不讓進家門。”
“你”南標指著南湘說不出話來。
劉勤接過話茬說“南湘,大過年的,你作為女兒也不去拜年,我們當哥哥嫂子的擔心你,特意來看你,你連家門都不讓進”
“我沒有讓你們來看我。”南湘毫無感情波動地接話。
“你。”南標看向紀隨舟,忽然就轉變風向,巴結的口吻說“妹夫,你看看我妹子,都這么多年”
紀隨舟搶白“我都聽南湘的,她做什么我都支持。”意思就是別找我。
南湘聞言心頭一暖,轉頭看一眼紀隨舟。
紀隨舟給了南湘一個支持的眼神。
南標瞬間卡殼。
劉勤見紀隨舟這邊行不通,再次看向南湘說“南湘,這大過年的,非要吵架嗎”
“是啊。”南湘抱臂說。
南標劉勤一愣,以前他們總能夠在語言等方面壓制住南湘,可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攻略南湘和紀隨舟,結果兩個人油鹽不進,他們互看了一眼。
劉勤再接再厲地說“這可是你們水灣村,要是在這兒吵起來了,難看的是你們”
“是嗎”南湘轉身坐到旁邊的大石頭上,翹起二郎腿,姿態閑適極了,悠悠地說“我長得美,不在意別人說難看,吵吧,你們想怎么吵我都奉陪到底。”
南標劉勤感覺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了一樣,使了很大的力氣,沒有收到任何效果不說,還撈了一肚子火。
南標不由得提高聲音“南湘,你已經嫁人了,你不考慮自己,就不考慮一下你男人和兩個孩子,真吵起來,別人不笑話你,笑話你男人和孩子你男人和孩子以后怎么在村里混”
“不勞你費心,和你們吵過架之后,他們會覺得我和你們不是一類人,你們做的那些訛人、騙人和欺負人的事兒都和我沒有關系,我男人和我孩子走在路上,別人會更加歡迎。”
南湘說的不疾不徐,說的也是實話。
平常人家吵架,別人會看笑話。
可是她和極品南家人吵架,別人只會認為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拎得清楚,不和南家人同流合污,繼而覺得她是好人,更會覺得紀隨舟不錯,兩個孩子也沒有長歪。
所以她無所畏懼。
她越是這種無所畏懼的樣子,南標劉勤越是生氣,他們不知道南湘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言談舉止落落大方不說,字字句句都壓的他們無法反駁。
他們這才驚覺南湘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吵吵嚷嚷的南湘,心里憋著一團火,偏偏紀隨舟目光銳利,猶如一塊寒冰一樣站在南湘的身邊,他們兩個是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憋了一肚子火。
就在這時候水灣村有幾戶村民走親戚路過。
南湘極快地轉變表情,委屈開口就說“哥,嫂子,我和隨舟結婚的時候,你們拿了隨舟兩百多塊錢彩禮,一輛自行車,一臺縫紉機和一部收音機,一毛錢也沒有分給我,四五年來,看也不看我和兩個孩子,現在隨舟背井離鄉賺點錢了,你們就過來了,想干什么啊”
村民們明白眼前的一男一女是南湘的哥哥嫂子。
他們早就聽過南湘家里人奇葩,也聽說南家人要了很高的彩禮,有那么一段時間他們在背后議論過。
后來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