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聽南湘這么一說,那就是坐實了南家人的情況。
別說那些彩禮在四五年前是天價,就是在今年也不少,而且沒有給女兒一分一毛。
現在知道紀隨舟有本事了,又上趕著來貼,真是他們看待南標劉勤和南彬的目光就變得微妙起來,甚至帶了些鄙夷。
南標一家子在南李莊橫的起來,在其他村子可不敢橫。
收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感覺像一根根針一樣扎過來,他們真恨不得當場罵街,可是也罵不過南湘啊。
想找人評評理,他們又沒理,人生第一次這么憋屈,狠狠瞪了南湘一眼,說“你等著,回頭媽來找你。”
“行,告訴她,把我的一半彩禮帶過來。”
南標劉勤暗暗咬牙,兩口子本來想到南湘家里討點錢,再不濟順走點東西。
就像南湘孩子滿月的時候,他們拎來十根油條順走二十個雞蛋那樣,所以他們的目光早就越過了籬笆墻,看到了南湘院子里曬的衣服被子,都是新的,一看就是今年剛做的,繩上掛的還有臘肉咸雞的。
他們好像還瞥見了電視機,剛剛皮皮糖糖手里還有嶄新的汽車玩具,現在誰有錢給孩子買那么高檔的東西結果南湘根本不讓他們進院子,他們氣呼呼地離開。
南彬不想走,說“爸,媽,我要小汽車”
“要你奶奶個腿”劉勤一巴掌打在南彬的頭上。
南標不樂意地說“罵什么呢”
“我罵什么了”劉勤反問。
夫妻兩個心里憋著火氣就吵了起來,南彬在旁邊哭著喊著要小汽車玩具,惹的村民直皺眉,越發覺得南家人上不了臺面,同時更加覺得南湘太難得了,在那樣的家庭長大,居然都是出淤泥而不染。
再想想這個年代很多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姑娘也都是很善良很勤勞的,當即覺得南湘真是又好看又獨立,哪哪兒都是美好的,一一和南湘說話。
南湘收起剛才的漫不經心,站起來和村民打招呼,還得到了村民的安慰,笑著說謝謝。
目送他們去拜年,開心地轉頭看向紀隨舟,說“好了。”
紀隨舟問“不是說你媽還會來嗎”
“來就來唄,我都想好了對付他們的辦法了。”南湘自信地說完,又提醒一句“以后你見到他們,也不能心慈手軟,他們就是貪得無厭的人,你越是服軟,他們越是得寸進尺。”
“嗯。”紀隨舟點頭。
“嗯。”皮皮糖糖突然也點頭。
南湘低頭看皮皮糖糖,兩個孩子發現南彬盯著他們的小汽車玩具之后,很聰明地把小汽車玩具藏起來了,火急火燎地回到爸爸媽媽身后,仿佛要和爸爸媽媽一起并肩作戰一樣,一直站在爸爸媽媽身邊。
“他們系壞銀”糖糖突然說。
皮皮跟著說一句“壞銀”
南湘笑著蹲下身問“你怎么知道的呀”她不記得南標有什么過激行為。
“就幾道”糖糖篤定地說。
看來糖糖是說不出來原因的,小孩子對大人是有情緒感知的,兩個孩子一定感知到她和南標劉勤的情緒對抗,所以認定南標劉勤是壞人。
南湘正好趁此機會和兩個孩子說一說壞人的事情,讓他們有點危險意識,不能和陌生人靠太近,更不能跟陌生人走等等之類的話。
皮皮糖糖聽的很認真,最后南湘挨個親皮皮糖糖說“真棒,中午給你們做好吃的。”
“什么好七的捏”糖糖歪著小腦袋問。
“糖糖和哥哥想吃什么好吃的捏”南湘同樣歪著腦袋。
皮皮糖糖很認真地想,然后一起說“豬蹄。”
不愧為雙胞胎,很多時候想法都是一致,于是南湘昂頭說“紀先生,聽到了嗎我們中午想吃豬蹄。”
紀隨舟低頭看著南湘,南湘皮膚白皙,目光清澈,帶著笑容的面龐,如同冬日的暖陽一般,讓人舒適讓人心動,他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南湘的臉蛋“好。”
“你又弄疼我了。”南湘打開紀隨舟的手。
忽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又”,想到昨天晚上她剛說過這話,當時兩個人赤誠相見,紀隨舟擠到她的身體里,摟著她又是哄又是親的,頓時覺得臉色發燙,再看紀隨舟目光有深意,很明顯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她站起身來,踢了紀隨舟,朝院子里走,聽到紀隨舟悅耳的聲音“我做豬蹄給你們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