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央看向司澤,淡淡道“本尊何時說過,許他們離開。”
今日種種,少了這些看客,豈非很是無趣。
席間眾人心中暗驚,離央的修為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可怕,她竟然能在不動聲色之間就將在場所有人都壓制住。
“阿離,”司澤眸中無法抑制地流露出幾分悲慟,“你我之間,非要如此嗎”
非要鬧到不可收場的局面。
不必離央開口,姬扶夜上前一步,擋住他看向離央的目光,冷然道“那龍君當日,又是因何要在我家尊上成年禮之時向她退婚”
司澤漠然地看向姬扶夜,他對離央有愧,對這個三番五次駁自己臉面的小小金丹,便只有滿腔厭惡。
拂手一揮,他高高在上道“本君與舊友說話,如何輪得到你插嘴。”
離央的手按在姬扶夜右肩,司澤的靈力便未曾落在姬扶夜身上,便如冰雪一般逐漸消融。
“本尊與龍君之間,還談不上一句舊友。”
“阿離”司澤神情有一瞬的痛苦,他喃喃道,“當日我之所為,實在是不得已”
他是龍族少君,就如父君當日所言,他既然享了千萬水族供奉,就必須擔起屬于自己的責任。
“不得已”姬扶夜笑道,“為了與魔族劃清界限,為了在日后神魔之戰時不被連累,所以你就借狐妖之名,刻意在尊上成年禮時退婚,讓她被六界非議”
姬扶夜話音落下,殿中一片嘩然。
原來當日龍君退婚,并不是為狐妖美色所惑,而是另有圖謀。
兩千多年,天下竟沒有人看出這一點。
姬扶夜看向司澤,眼神輕蔑“你既然已經舍棄了她,又何必在此做出一副對她念念不忘,試圖補償的模樣你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么”
已經造成的傷害,如何還能彌補。
司澤做出這副模樣,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世人說不得還要贊他一句情深。
他有他的不得已,而離央憑什么就要因為他的不得已遭受那些非議
姬扶夜冷冷地看向司澤,他有愧疚是真,虛偽也是真。
司澤如遭雷擊,他看著離央,阿離,你心中也是這樣認為么
“龍君所為,大約也是為了龍族未來計”
“無論為了什么,他當日所為都是不義,如今還做出這副不得已的深情模樣,平白叫人惡心。”有女仙冷哼一聲,甚是不齒。
離央沒有理會司澤,緩步走到跌坐在地的天堯辰月面前,微微躬身,指尖挑起她的下頜,淡淡道“本尊今日來,還要與你做一樁交易。”
天堯辰月無力反抗,只能用森寒的目光將離央凌遲。
離央并不在意她心中作何想,她們早已是彼此的仇人,此生都不得解。
“龍族有一陰一陽兩顆龍珠,你想救天堯聿,便拿那對陰陽龍珠來換。”離央松開手,起身將手負在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天堯辰月。
天堯辰月神色一動,聲音嘶啞道“你說話算話”
“本尊沒有騙你的必要。”離央輕笑道,一個修為全廢的天堯聿,留他一命又如何。
如他這樣崇尚實力為尊的魔族,作為廢人活著,應當才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好”天堯辰月忙不迭地應聲道。“我答應你”
“不可”打斷她說話的,是司澤。
“陰陽龍珠乃是我龍族至寶,絕不能落入外人之手”司澤眸色沉沉,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離央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