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有醉意,理智殆盡,他卻猶然用力,掐住她的手腕,將她從他身上一寸一寸剝離,
“傅嬈,你給朕聽清楚了,朕不是陳四爺,朕是皇帝,你想過后果嗎”
傅嬈根本聽不清他說什么,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救我”
他剝了她的手,她便將胸貼上去,他將她雙手抵在她胸前將她往外推,她便雙腿纏在他腰身,緊緊勒著他。
換做旁人,皇帝早順水推舟,任她施為。
可偏偏她是傅嬈。
腦海里浮現在藥鋪見她時,她明媚如春的模樣,原先對她存了幾分欣賞,感慨此女不易,眼下被她纏著身子,不是不心動的
他不介意給她個名分,就是怕她清醒會后悔自己所為。
要了我
她不停在他耳畔低喃,啃遍了他脖頸,留下深淺不一的印跡。
皇帝閉了閉眼。
他僵硬的片刻,傅嬈敏銳捕捉到時機,靈尖兒立即長驅直入,攪亂他的理智。
小手在他胸膛胡亂摸了一陣,總算是摸到了領口,她迫不及待解開紐扣
一道勁風夾著濕漉漉的雨氣,從窗縫灌入,掀起桌案上的奏折,奏折啪嗒一下砸在皇帝的腦門,那股冷風旋即灌入他微開的領口
皇帝出身后宮,又曾四下征戰,什么陣仗沒見過。
終是用毅力壓制住了身體的欲望,他徹底將傅嬈從身上剝開,并一掌拍在她后腦門。
傅嬈當即眼珠兒一闔,嬌軟的身子栽在他懷里。
皇帝摟著她,神情晦暗不堪,竟是無語至極。
眼下傅嬈算是以下犯上,按律當斬,并誅九族。
可他也很清楚,傅嬈定是被人算計,這個人是誰,他心里自然有數。
既然沒法處置她,那么與她已有了肌膚之親,該如何料理
她本已因他女兒失了夫君,若再因他而失了清白,還怎么嫁出去
嫁不出去,只能留在宮中給她個名分。
可皇帝一想起傅嬈曾跪在正陽門告御狀,整個京城,滿朝文武皆知她是徐嘉的新婚妻子,結果轉背他將她納入宮中為妃還不知世人怎么編排,他一向愛惜名聲,不想在青史上留下污點。
是以,此事十分棘手。
懷里的人兒身子依然十分滾燙皇帝視線下移,落在她微敞的領口,再次閉了閉眼,犯難得緊。
廊外傳來冷懷安的聲音,“小心”
想必是雨濕了臺階,請來了老御醫。
皇帝當即警醒,立即將傅嬈抱起放在里間的床榻,又將皇帳垂下,挺拔的身子立在塌前,不動聲色將領口系上。
珠簾被掀,冷懷安領著老御醫周行春入內。
周行春白發蒼蒼,擰著個藥箱便要下跪,
“免禮”
皇帝陰沉著一張臉,往圈椅上一坐,抬手朝皇帳一指,“給她把脈。”
周行春和冷懷安聞言相視一眼,皆是驚住。
二人同時往床榻望去,只見一纖纖玉手從里頭垂落,手腕皓雪,骨細豐盈,倒是極好看的手。
二人心中駭然,可面上均不動聲色,更不敢問。
周行春伺候兩代帝王,倒也見多了世面,將藥箱一放,從容踱步至床榻邊,跪在一旁的蒲團上給傅嬈把脈。
冷懷安暗暗瞥了一眼皇帝,心中疑竇重重,他不過離開一刻鐘,這就闖進來一女子,是宮妃還是旁人
冷懷安見皇帝臉色難看,只得悄悄上前,給他倒了一杯茶,恭敬遞到他跟前。
皇帝接過,冷著臉一飲而盡,原先身上有熱癥,恰才被傅嬈一番折騰,倒是滲出了汗液,燒退了,靈臺清明得很。
一雙深邃的眸如陷迷霧,沉沉盯著周行春。
周行春白眉微抖,神情凝重,片刻他松開傅嬈的手腕,挪身朝皇帝拜道,“陛下,這位”一時也不知是娘娘還是姑娘,只得含糊其辭道,“怕是中了媚藥”
皇帝倒是沒有意外,“快些解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