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周行春抬眸,為難地望了皇帝一眼,苦笑著磕頭道,“陛下,此毒號稱千機,臣短時間內配不出解藥來除非”
“除非什么”皇帝臉色已然轉黑,陰沉地能滴水。
周行春咽了咽口水,將頭埋低,“除非有解藥,不然只能只能”
他后面的話沒說下去,可皇帝和冷懷安都聽明白了。
皇帝眼眸瞇起,已是戾氣橫生。
且不說眼下還不確定是誰下的毒,哪怕他心里有數,也斷然不能去搜宮,搜到按律當斬,況且,淑貴妃或平康根本不可能承認。
萬一又是旁人嫁禍呢
查肯定是要查的,該處置的人也得處置,只是眼下刻不容緩。
頭一次遇到這般棘手的事,皇帝心下五內俱焚。
抱廈寂靜如斯,唯有狂風嗖嗖,電閃雷鳴。
皇帝手搭在桌案上,閉目不言。
冷懷安悄悄與周行春交換了個眼色,輕聲問道,“陛下,不如先讓周太醫給您把脈,您自個兒身子才要緊呢。”
皇帝長吁一氣,搖頭道,“朕無礙。”修長的指尖緊緊按在桌案,指甲暈出一圈紅色,已是隱怒之至。
須臾,他抬眸澀聲問,“若是不解,當如何”
周行春臉色越發幽黯,“怕是不太好此毒霸道,姑娘體內氣息已十分不穩,倘若耽擱,或有性命之憂”
若是宮妃,皇帝斷然不會猶豫,若是宮女,估摸等不到他來便處死,由此可說,里頭怕是位身份尷尬的姑娘。
皇帝聞言,手撐在額前,俊臉掩在一片墨色里,透著無聲的威壓。
倘若傅嬈有夫婿,他會立即將人送回,可偏偏她是清清白白的閨女。
片刻前,他與她已有了肌膚之親,換旁人自然不合適
皇帝舌尖在唇齒打轉,口液里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香甜
床榻上,已隱隱泛出聲響來,窸窸窣窣,嚶嚶低語
默了半晌,他幾乎是從肺腑深處擠出一絲寒聲,“你們退下”
冷懷安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放下,應了一聲是,領著周行春退出抱廈,他將門輕輕掩上后,回頭瞥向周行春,臉色已肅然,“周太醫,今日之事,爛在肚子里,一個字都不許提”
“老臣曉得,還請公公放心。”周行春頷首一禮,
冷懷安著內侍送周行春回太醫院。
恰在他回眸之際,余光瞥見角落被擱置的一身濕衣裳,他是何等人物,一眼就認出這該是乾寧縣主的品階大妝,當即心下狂跳,眼珠子差點瞪出。
難怪皇帝如此犯難居然是傅嬈
怎么會是她呢
滿朝皆知傅嬈是駙馬爺的“前妻”。
此事棘手之處不在解毒,而在善后。
饒是見貫大風大浪的冷懷安也不禁冷汗涔涔,他立在廊下抬眸望向黝黑的天色,雨滴子漫天蓋來,砸在他眼角,他揉了揉,深深嘆了一口氣。
也罷,陛下身邊許久不曾添人,只是,不知這人留不留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接檔文帝臺驕重生
簡介
容語被家族犧牲,嫁給錦衣衛都指揮使謝崢為妻,人人皆知那謝崢殺人不眨眼,號稱玉面修羅,更緊要的是,他還是個太監,容家在皇權交迭時,站錯了隊,為保全家族性命,便將府內不為人知的五小姐送與了謝崢。
五小姐母親早逝,父親不著調,無依無靠,卻生的玉柔花軟,相貌昳麗,供謝崢玩耍最是合適。
謝崢果然在新皇跟前替容家說話,容家是保住了,但容語生不如死,她被他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里,讀遍滿朝文武所有密辛,他玩弄她的身,將她揉在掌心肆意拿捏。
她在無盡的折磨中油盡燈枯死去。
再睜眼,她回到了家族即將敗落,祖父祖母密謀將她送去錦衣衛之時,噩夢襲來,容語冷汗涔涔。
這一世,她哪怕折了翅,粉身碎骨,也不要再入那魔窟。
等了三天三夜,等不來將容語送來的謝崢,于夤夜將手骨震碎。
這一世,他哪怕赴湯蹈火,折盡一切尊嚴與傲骨,也要伏在她腳下俯首稱臣。
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