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靈透,一眼便知她心思,輕聲笑了笑,“即便有疤,也是無礙的。”
語氣溫柔了幾分。
梅玲筱果然羞澀不語,眸眼嬌滴滴的,皆是情意綿綿。
李勛只瞥一眼便知傷勢不重,梅玲筱一貫小題大做,女子又格外看重容貌,是以才鬧到太醫院來,回眸瞥見傅嬈立在藥柜旁兌藥,忙朝她施了一禮,“多謝傅姑娘。”
傅嬈厭惡李家人,當了個耳背,俏臉一抬,理都沒理他。
李勛倒不意外,也不見怒色,轉而去給梅玲筱倒水。
梅玲筱卻是不能忍,李勛來了,她有了底氣,不再忌憚傅嬈,冷聲道,“傅嬈,勛哥哥跟你說話呢,你為何不回”
傅嬈聞言回身,和顏悅色沖她笑道,“喲,李公子身份尊貴,一表人才,我自然是想跟他說話,只可惜恰才梅姑娘嘀咕,說是最厭惡李公子與旁的女人說笑,倘若我回了話,待李公子一走,你豈不要針對我”
梅玲筱被這話氣得險些吐血,“你胡說,我沒說過這樣的話”見李勛目光如水朝她看來,梅玲筱越發委屈了,臉頰也不捂了,拽著他的衣角哭得梨花帶雨,“勛哥哥,我沒有說這樣的話,我真的沒有,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是知道的呀”
李勛輕輕看了傅嬈一眼,倒是沒把這話太當回事,見帳篷內其他人均看了過來,他略有尷尬,輕輕將衣角扯回,溫聲道,“我知道的。”
梅玲筱氣不過,扭頭瞪向傅嬈,“傅嬈,你為何撒謊為何誣陷我”
傅嬈眨眨眼,滿臉無辜道,“誣陷我怎么會誣陷梅姑娘呢,梅姑娘可是逢人就嚷嚷自己有個好未婚夫,是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當今公主的表哥,我敢么”她笑得很欠揍。
梅玲筱氣得一張臉分辨不出顏色來。
傅嬈懶得跟她糾纏,小小出口氣,擰著自己的醫囊出了帳篷。
梅玲筱進醫帳后,賀玲就躲了出去,傅嬈正要去尋她,才邁出兩步,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傅姑娘。”
是李勛。
傅嬈止步,并未回頭,冷聲道,“李公子有事若是問會不會留疤,抱歉,本姑奶奶就算有這等藥膏也不會給她。”
李勛繞至她跟前,朝她鄭重施了一禮,“我為李家曾參與陷害姑娘一事,向姑娘道歉。”
迎著炫目的烈日,傅嬈瞇起眼冷覷著他,“喲,這是要立牌坊嗎”
對于傅嬈明晃晃的侮辱,李勛并不當回事,“李家不代表我。”
“你也不能代表李家。”
李勛無言,默了默,清潤的眉目漸漸蓄起些許深沉,淡聲道,“總有一天能的。”
傅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并未理會,而是徑直往前走。
李勛望著她背影,目色沉沉。
另一頭,譚正林擰著醫囊,急匆匆朝傅嬈跑來,氣喘吁吁揮手,“傅姑娘,快些跟我進山。”
傅嬈聽到“進山”二字,眉峰一挑,止住腳步,等他走近問道,“何事”
譚正林一路小跑過來,喘氣不止,神情極是憂慮,“大殿下在侍衛陪同下入了林,剛剛侍衛回報,說是殿下發病了,走不動,叫太醫過去瞧一瞧。”
傅嬈警惕地望著他,“院正,里頭還有太醫,我一個姑娘,不敢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