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嬈慢慢適應腳步用力,紅著臉不敢瞧他,挪著身,小心翼翼將玻璃瓶放在角落里,皇帝這才發現她懷里那株藤花,花朵兒不大,卻是十分奇異,五顏六色,開得極好,綠葉也極為新色,綠油油的,能被傅嬈護得這般仔細,怕是十分尊貴。
這丫頭性子還真是堅韌,被人算計險些喪命,她卻不慌不忙反將一軍,沿途還能不經意采下一株藥草,這樣的事,除了傅嬈,誰也做不出來。
正想打趣她幾句,卻見她一雙濕漉漉的眼,羞答答望著他,
“怎么了”他緩聲問,嗓音比平日還要溫柔許多,
傅嬈慢騰騰地覷了他一眼,拽著濕漉漉的衣角,不好意思道,“我要脫衣裳”
皇帝目色一頓,直勾勾望著她,好在那官服大,倒是看不出什么,自然也是不許旁人瞧的,視線從她上身一寸寸往下挪,見那衣擺滴著水,他緩緩吐著氣,將自個兒的斗笠取下置于一旁,背身過去,坐在一旁的草垛上,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多少著了些雨,烈酒能驅寒。
傅嬈將外袍緩緩褪下,展在一旁的木架上,等著烘干,雪白的中衣沾了些污泥,浸了汗液,自然是難受的,只是她卻不敢再脫,蹲了下來,貼近火堆。
皇帝等了半晌不見她吭聲,略有些擔心,回眸,她兜帽被掀,青絲滑落,襯得那白皙的臉越發毫無血色,卻也格外柔致動人,雪白的中衣濕漉漉的,緊緊黏著嬌軀,勾勒出妖嬈的身段。
衣領微敞,露出昨夜他留下的痕跡,顏色已泛深
雨幕將一切喧囂隔絕在外,巖洞被火堆映得通明亮堂。
傅嬈專注著烤衣裳,側身,將一側肩頸貼近火堆,并未察覺那雙沉湛湛的眼,正直勾勾盯著她。
倏忽,皇帝的余光里似有什么東西晃動,他定睛一瞧,猛然發現一條五色小蛇正朝傅嬈的方向滑來。
千鈞之際,他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掠去,一手撈起傅嬈將她往懷里一帶,一手抽出腰間的匕首。
他速度太快,火光被勁風一掀,火星子陡然四射,那小蛇極其靈活,順著他轉身的弧度,往他手背竄去,唆了皇帝一口,下一瞬,刀起刀落,那小蛇頃刻斷成兩截。
這一切發生在極端的瞬間,待傅嬈回神過來,她迅速捧住他手背,對準傷口吸了上去,吐出,再吸,又吐,如此反復數次,她累的氣喘吁吁,方才停止下來,她驚恐地望著皇帝,急得眼淚瘆了出來,“陛下,您”
他要是出了事該怎么辦她醫囊不在身上,根本救不了他。
傅嬈急忙回眸去尋那條小蛇,待看清那蛇紋時,臉色霍然一變。
這是一條五色菱花蛇,沒錯,那催情的菱花毒便是從菱花蛇身上取之,而五色菱花蛇藥性猶在菱花蛇之上。
這條小蛇無疑是被那五行靈藤花吸引而來。
五色菱花蛇是毒,也是藥,而且是一味極其珍貴的藥,搭配得當,能治陳年風濕寒癥。
只是,那催情的藥性
傅嬈懊惱地閉了閉眼,她怎么總能攤上這種事。
皇帝發現她臉色不對勁,神情也跟著凝重了幾分,“怎么這蛇毒致命”
傅嬈回神,愣愣望著他,“不是,不會致命想來該是無礙的”
皇帝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