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嬈的心仿佛被重重一擊,怔忡著,語氣生硬道,“怎會呢”
“她不愛你又怎會嫁給你”
裴縉許久未回她的話,他閉目養神,不知在什,低低咳了幾聲,疲憊嗓音澀如許久不曾撥動的弦,低喃道,“她并未嫁給我,她不樂意”
他的話仿佛刀子劃她的心,她笨拙咬了一干糧,艱難吞咽著,含糊不清道,“既然她不愛你,不懂得珍惜你,大哥不如再找一個,天底下總有比她好的人”
裴縉只當年替他打抱不平,慵懶了,信手將繡帕塞入胸,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比她更好,但,我就喜歡她自有了她,再瞧不上別的人”
傅嬈聞言心浪滾滾,身軟如綿。
她一直以為,他對她的執念該是來自帝王不容忤逆的威嚴,又或是一時新鮮,甚至可真的與珍妃有關,而非是真心喜歡她。
時隔多年,在這破廟相遇,她原的篤定竟是有了幾分動搖。
喉嚨被細碎的干糧給噎住,她忍不住嗆了幾聲,干著問,“她是個什樣人,值得您這放在心上”
裴縉恍惚著,這多年,誰不敢在他面前提傅嬈,其實,他別盼望有人提她,他害怕自漸漸將她忘卻。
每每回京,他都要尋傅坤說一會話,可那小子仿佛極是忌諱與他談及傅嬈,偶爾大膽拒詔,與他姐姐性子真是一模一樣。
裴縉愛屋及烏,對傅坤比任何人都要好,每回從邊關捎玩意兒給幾個孩子,都不了傅坤一份,可傅坤不以為榮,反以為憂,這一點又像了傅嬈,越像她,他就越喜歡。
這是頭一回有人問起傅嬈,裴縉如同打開話匣子,將遇傅嬈的點點滴滴悉數道來,
“她呀,與眾不同,你說她溫柔嫻靜,她偏偏鉆到山窩采藥,別人瞧了我,怕得跟什似的,她卻膽大包天,試圖帶著我的孩子離開,明明鬼意著多著,在我面前卻裝得可憐兮兮,她不知,我呀,早將她看得透透的,就看著她折騰呢”
裴縉說到最后自都了起來。
傅嬈卻當場呆立,她當初隱瞞孕象,明明是欺君大罪,在他眼倒成了趣事。
悄悄覷他,他眉眼如駐春暉,說起她的每件事如數家珍,神色中的寵愛與思念做不得假她真有這好嗎,在他眼倒成了完美缺的人,她確實比普通姑娘干一些,膽子大些,卻不至于叫他惦記在心坎上。
或許,感情這種事沒有緣由,愛上就愛上了。
傅嬈悄悄躲臉去,任由淚水肆意,心潰如潮。
風雨交加,急一陣,緩一陣,天色徹底暗下。
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停在廟前,一侍童裝扮的面生內侍下了車來,迎裴縉上馬車。
裴縉回眸朝傅嬈道,“來,小兄弟,我送你回去。”
傅嬈哪敢,起是拒絕,裴縉指了指烏沉沉的天及綿延的雨勢,
“你年紀小,一人躲在這破廟遇了歹人,如何是好放心,叔叔不是壞人,你上車便是。”
他蹲在車廂門朝她伸手。
傅嬈環顧一周,確實心有余悸,更何況家中有稚兒,便磨磨蹭蹭上了馬車。
車廂內干凈舒適,還備了一壺熱茶,裴縉給她斟了一杯,傅嬈喝下,渾身通泰,沖他露出一個靦腆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