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傅嬈姑娘數次有功于朝,此前潭州一疫,陛下還未曾封賞她,這一次陛下不如一并賞了”
話落,帳內響起一陣嗡嗡聲,旋即附議者甚多。
尤其在剛被傅嬈拉一把,從死里逃生的恐懼中鉆出來后,忍不住對這位女醫生出最大程度的敬意。
皇帝臉色也松緩下來,哈哈笑了一聲。
“程卿還惦記著三年前朕未賞賜傅嬈那事”
程康不僅不尷尬,反倒是露出幾分不平,,“陛下,傅姑娘在潭州病重,又打苗疆養病而歸,也算死里逃生”
“這次雖主在陛下運籌帷幄,可傅姑娘也功不可沒,水手的命是命,工匠的命也是命,傅姑娘敬畏生命,老臣佩服得五體投地,陛下這回若不賞,老臣還真不答應了”他攤了攤手,
“哈哈哈”皇帝龍顏大悅,頷首道,“那依程卿之見,朕該如何封賞”
程康等得就是這句話,長袖一開,再一合,鄭重道,“金銀珠寶,想必陛下不會吝嗇,臣覺著,可準傅家蔭一子弟入朝為官”
這是給傅坤留一后路,萬一傅坤未能高中,也可通過此舉入仕。
“再者”程康深深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端方女子,只見她面容嬌艷,猶如俏麗少女,思及她被平康公主搶了丈夫一事,心中猶然作梗,慨然道,
“請陛下給她賜婚。”
以前眾人皆覺得女人拋頭露面不好,難以婚嫁,可今日這樣的情緒反倒被摒棄,一個個對這位女醫生出萬千尊重與同情。
“陛下一定得給傅姑娘指門婚事才行”
“我等幫著陛下來斟酌人選”
百官復議。
韓夫人也甚為喜愛傅嬈,當即起身屈膝道,“陛下,臣婦雖不懂朝事,卻也知縣主海內人望,有祖上遺風,昔日傅太傅刮前朝濃瘡以療朝廷之骨,前朝漸漸實現中興,今日縣主懸壺濟世,醫者仁心,乃異曲同工之妙。”
皇帝聞言神色微亮,面露贊賞,“夫人所言甚合朕意。”
韓夫人再施禮,“臣婦以為,即便她做了太醫,也算不得拋頭露面,臣婦不以為羞,反以為榮,她自立自強,該是女人表率,是以,還請陛下不要顧忌一些成俗舊規,給傅姑娘指一門婚事吧”
“就是,就是。”通政使楊夫人也笑瞇瞇起身,福了福身道,“陛下,朝中與傅姑娘適齡者不知凡幾,您大可擇賢娶之。”
程康見重臣官宦夫人皆站出來贊成自己,看來今日之事必成,遂長袖一攬,道,“陛下,也不為難您,家世嘛還在其次,最緊要的是人品端正,會照料人,您也曉得,這姑娘吃了太多苦,老臣都看不下去啦,若非老臣家里沒有適齡孫兒,定要將她求娶過門。”
帳內眾官及女眷暗中交頭接耳,都在為傅嬈挑選夫婿,眾人拾柴火焰高,片刻功夫,竟也有幾位不錯人選。
皇帝心平氣和聽完底下議論,眸眼微微瞇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膝骨,
“程卿既想做媒,朕便問程卿”
“你覺得,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