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效,本大小姐定尋你麻煩”
她最后狠狠剜了傅嬈一眼。
傅嬈臉色微白。
喬巧兒笑容垮下,李鳳娘這哪里是威脅傅嬈,這是威脅她。
李家侍女上前問價,欲買下一盒,傅嬈卻是破罐子破摔道,“姑娘,三盒一療程,必有效”
李鳳娘不悅道,“本姑娘不缺這點銀子,可你莫不是誆人吧,你家在哪可別收了銀子逃之夭夭”
傅嬈手微微發抖。
喬巧兒見狀,略有不快,“李鳳娘,你不必尋她麻煩,她不過一小姑娘,買些東西貼補家用,你這是仗勢欺人你若覺不好,來尋我的麻煩,我給你補銀子”
李鳳娘哪里是在意那點銀錢,不過是跟喬巧兒嘔氣罷了。
正待駁她,一道嫻雅身影停在路中,沖二人笑道,
“好啦,你們二位停在此處,誰還敢過橋去燈宴快要開始了,別誤了時辰”
廊橋上聚滿了貴女,皆是瞥見李鳳娘與喬巧兒打擂臺,停在此處看熱鬧。
姹紫嫣紅,鶯鶯燕燕,竟是令那燈火失色。
傅采薇一向愛居中調停,
李鳳娘攏了攏鬢發,雍容一笑,“誤什么時辰呀,我那侄兒李勛乃御前侍衛,聽說圣上不見蹤影,太上皇正四處尋人,咱們去燈宴又有何意義”
大晉軍職乃世襲,如劉桐家世代襲錦衣衛之職,李家也是如此,前世李勛不滿意李維中安排,脫離軍籍,從科舉入仕,這一世老爺子尚在,李維中又在一次變亂中戰死,留下獨子李勛,李勛身為李家嫡長孫,自然該繼承李家勛爵,走武職一道,是以,自父親去世后,便入宮宿衛,步步高升,如今已是禁軍校尉。
李鳳娘這般說,無非是在眾人跟前顯擺,李家與圣上的交情。
見喬巧兒臉色難看,李鳳娘心中越發得意。
太上皇后可是出了名的彪悍,太上皇懼內,朝野皆知,可懼內歸懼內,這位太上皇小事百依百順,大事卻不糊涂,外戚勢大,江山不穩。
這么重要的消息,喬巧兒不知道,可見太上皇防著太上皇后呢。
李鳳娘輕飄飄扳回一局,看傅嬈也就順眼多了。
“三盒,都買下吧哦,對了,喬姑娘剛剛買了什么呀,你也給我一樣來三盒”
有錢不掙是傻子,傅嬈當即又掏出三盒安怡香給李鳳娘,“姑娘可買些孝敬家里長輩,此香安神助眠。”
“哦是嗎我父親戰傷累累,睡眠不好,那本姑娘便拿你的香試一試”
李鳳娘一口氣拿下六盒,其他圍觀的姑娘坐不住了,三三兩兩圍上來選購,二十盒藥香頃刻一掃而空。
還有些沒買著的,拉著傅嬈問住處。
“這薄荷香真真好聞,今個兒路上擁堵,我困在馬車里,心中泛嘔,剛剛聞她這香呀,便活過來似的”一嬌憨女子三兩步上前來,笑瞇瞇望傅嬈問道,“姑娘,你家住何處呀,下次我還來買”
廊橋擁擠不堪,人人手中捧著她香盒在聞,似百花爭艷,傅嬈仿佛看到了巨大的客源,可惜,顧及父親前程,她哪敢據實已告,支支吾吾的正要尋個借口搪塞過去,
身后傳來慵懶的笑聲,
“西市南門口附近,第三個十字街口,榮善堂藥鋪。”
傅嬈聞言大吃一驚,扭頭,一道熟悉的俊影倚欄而立,他臉上帶著面具,嗓音也做了些處理,可憑著那身衣裳她還是認出了他。
“叔叔,你什么意思”
裴縉順手將她衣角一牽,帶離人群,來到廊蕪后,又將她鎖在高高望柱下的避風處,眼見她兩頰凍得通紅,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