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地盤受了傷,我沒照顧好你”
傅嬈渾身都燙了起來,躲開他的視線,支支吾吾道,“與你無關,是我自己不小心”
屋內陷入一片靜默。
裴縉幾番想將她揉入懷里,怕她抵觸,生生忍著。
他這樣的人,即便不吭聲,存在感極強。
傅嬈只覺渾身都不自在,紅著臉瞥了一眼窗外,
“四叔,我要回去了”
暗想那嬤嬤也不知去哪里了,怎么不見蹤影。
鄭氏怕她獨自在外不放心,囑咐桃兒與嬤嬤看管她。
可惜她們不知,那嬤嬤本是裴縉安插在傅家的棋子,自然想方設法給二人制造獨處的機會。
裴縉舍不得她走,怕她回去,被傅倫與鄭氏責備,又拘著她不許出來。
“雨雖是停了,可道路泥濘,我已遣桃兒給你取衣物,你就在別苑廂房住兩日,你放心,我不住在這里。”
一副避嫌的樣子。
傅嬈無話可說。
她也不想回去。
什么緣故,卻是說不清楚。
應該是怕母親責罵她。
“你放心,我會安排人回府告知你父母。”
傅嬈耷拉著腦袋,遲疑地點了點頭。
裴縉安排人用一頂軟轎,將傅嬈抬著回了廂房。
桃兒將傅嬈馬車里的衣物取了來,她格外喜歡跟著傅嬈出門,她在這邊吃香的喝辣的,裴縉的人對她都極恭敬,桃兒不只一次想,裴縉待人接物十分妥帖,若非年紀大了,真要招來做姑爺。
廂房連著有三間,極為寬敞,一應擺設像是有人住過,傅嬈挨著羅漢床坐下,扶著桃兒的手問管事嬤嬤,“這里是誰住的”
“四爺住過一陣,不過姑娘放心,被褥皆是換了新的,”
傅嬈這一夜睡得極是安心,次日清晨,還賴了個床。
桃兒催她起床,傅嬈窩在被褥里,懶懶伸了個腰,
“好不容易離了爹娘的看管,讓我多睡一會嘛。”
桃兒將衣裳遞給她,服侍她穿戴,“姑娘馬上便要及笄,可以許人家了,怎么能懶惰呢,何況,如今還在旁人的地盤,沒得叫四爺以為咱們傅家姑娘沒教養”
桃兒被鄭氏千叮萬囑,不許傅嬈造次。
傅嬈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將衣裳穿好,“四叔才不會說我,我做什么,他從來不說的”
桃兒想了想,“也是,若非四爺大姑娘一輪,給咱們家做姑爺,那是最好不過。”
傅嬈羞得滿臉飛霞,狠狠揪了揪她的臉,“死丫頭,讓你胡說八道”
心卻是陷入一團棉花里,無處安放。
傅嬈洗漱好,用了早膳,便去藥房忙碌。
天色放晴,嬤嬤安排桃兒伺候傅嬈,決定回去一趟與鄭氏夫婦交待清楚。
傅嬈來到藥房,發現裴縉已端坐在案后,手里正在翻著什么。
“四叔,您來的這么早”
裴縉眉目清潤,沖她淺笑,“你受了傷,我哪里能放心”起身扶著她坐在藥柜后,目光在她裙擺掠了一眼,“昨夜睡得如何疼么”
“挺好的,對了,四叔,您房間的幾本游記極是好看,回頭能借我么”
“你喜歡,拿回去便是。”
傅嬈上午帶著藥童制香,下午閑下來,便一蹦一跳來到裴縉案前,“您忙什么呢”
“看賬目。”他將幾本厚厚的賬冊遞到她跟前。
傅嬈挨著他坐了下來,“四叔,您教教我,我以后嫁了人,也得學著管家”
裴縉頓了片刻,沒動。
傅嬈瞥了他一眼,見他直勾勾盯著她,她臉頰緩緩泛紅,錯開他灼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