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愿就算了”
“我不是不樂意教你,你還小,學這些做什么”
傅嬈不自在嘀咕著,“哪個女人嫁了人不用管家的就拿四叔您來說,家里都是您做主,您的夫人便要掌中饋,你們那么一大家子人,她不知該多累呢。”
“不會的。”他語氣篤定,凝望著她如玉的眉眼,
“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吃苦,無論多大的家業,都無需她費心我將她娶進門,便是讓她隨心所欲過日子”
傅嬈怔了下,莫名生出幾分艷羨,
“怎么可能呢您有父母得孝順,還有妯娌得招呼,她是晚輩總該要收斂的。”
“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仿佛是在承諾什么,他語氣格外堅定。
傅嬈眨眼,疑惑地望著他,“為什么呢”
“因為,這個家,是我做主”
這個天下,也是他做主。
他的女人與他肩并肩,立在權力之巔,享受所有人的跪拜。
“她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包括我”
前世的傅嬈,活得戰戰兢兢,哪怕對他也沒那么放縱。
這一世,他要彌補她,讓她像一只無憂無慮的鳥兒,自由自在飛翔。
而他,愿意替她撐起一片藍天,也樂意成為她腳踏的地。
傅嬈出神地盯著裴縉,忍不住脫口而出,“誰嫁給四叔,是莫大的福分呢。”
“是嗎”裴縉唇角掀起淡淡的嘲諷,“我看你并不這么認為。”
這話傅嬈不知該如何接,只得岔開話題,“四叔,教我看賬目。”
裴縉教了一會,傅嬈聽得云里霧里,小臉垮起,“四叔,我不太懂”
“不懂沒關系,來,四叔教你畫畫。”裴縉將賬本推開,將他昨夜畫的一幅水墨山水給攤開。
“四叔,這是您畫的嗎”
裴縉的畫奇峻恢弘,與他的性情如出一轍。
二人膩歪了一整個下午,傅嬈就坐在高凳上,裴縉立在她身后,圈住她的身子,教她運筆設色。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夕陽西下,鄭氏派了鐘嬤嬤來催她回去。
傅嬈卻不舍得離開裴縉,與他待在一處,莫名的安心。
“嬤嬤,我腿還沒好全,再住一晚我便回去。”
紅彤彤的小臉如粉桃,嬌嫩的花朵兒,撒起嬌來,誰也吃消不住。
鐘嬤嬤看了看傅嬈傷口,確實不放心,只得朝裴縉施禮,
“四爺,還請您擔待一日。”
裴縉失笑,覷著傅嬈道,“她還小,我便慣她幾分。”
寵溺的語氣。
傅嬈絞著手帕很是不好意思。
把她當小孩子呢。
目送裴縉離開,鐘嬤嬤狠狠掐了掐傅嬈的臉頰,“你個小糊涂鬼,他雖是長輩,到底非親非故,總這般賴著他不成的。”
傅嬈抱住她的腰撒嬌,“您也說了他是長輩,況且他也不住這,算不得逾矩。”
這里幽靜,傅嬈來往,無人得知,倒也是放心的。
何況裴縉那人,鐘嬤嬤見過幾次,談吐不凡,著實有才,能結識這樣的人物,于傅家而言也是好事。
傅家畢竟太單薄了。
次日,裴縉來晚了些,傅嬈眼巴巴等著,他一出現,便拖著腿迎了過去,“四叔,您怎么才來”
“在等我”他含笑,眉梢如駐春暉,一身月白長袍,清致疏落。
傅嬈一下子便看呆了去。
以前沒仔細瞧,原來他長得這般俊美。
岳峙淵渟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