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得有好幾秒,對方才答“要再待兩天。”
這后頭再沒聽見別的,沃檀點點頭“成,那你忙。”她才要轉身,又被他叫住。
男人微含著眼看她,甚至彎了彎腰“聽說泰市的三清峰景色很好,明天約你爬山,賞臉嗎”
自打倆人進入別別扭扭的關系之后,這是第一回說話最多,而且他還主動約她的。
斗氣這么久,嘴硬的一方突然有低頭的趨勢,另一個怎么會不興奮。
點頭應過后,沃檀回了包間。
鄧昌不愧是涂玉玉表弟,體內的八卦因子一脈相承。
沃檀才坐下,他就歪了過來“你跟那位景總,你們認識”
“唔,老板的老板。”
“就這我怎么那么不愿信呢”鄧昌夸大其詞“我剛剛出去找你,可見你倆打啵兒了啊”
沃檀感覺他滿身都是那乳酪的臭襪子味,嫌棄地換了個位置,沒再搭理。
按沃檀想的,爬山不過是個幌子,那位想跟她約會干點流汗的,才叫正事。
可第二天見面后,倆人還真就只爬山了。
走的還是梯道,山峰一上一下,沃檀臉上的粉都融了大半。
她豁出去,干脆掏出濕巾把臉上的妝擦了個干凈后,跟景昭對視著本來火氣洶涌的,但他臉上的云淡風輕突然龜裂,嘴角一彎,倆人竟同時莫名其妙笑出來。
爬一趟山,倒像團建里無聊又尷尬的破冰游戲,但又實實在在地打破了些什么。
假期結束后,回公司忙了一陣。
景昭有半個月沒見到人影,沃檀也沒主動聯系他。倆人在正夏里的頭一回約,已經摸到六月份的氣息了。
想想也真是神奇,為了賭氣,竟然這樣子糾纏幾個月。要說沒有其它的關系,實際心里都清楚,彼此間有一條特殊的連接。
其它男女是小別勝新婚,這倆人闊別再見,除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生疏外,同時又都敏\\感得像脖子旁邊那條通直的血管,呼吸噴上去,渾身都起栗。
還是沃檀的家,還是那套性冷淡的,極其易皺的床品。
一回過后,她癱著癱著重新蓄了力氣,頭枕在他的肩窩問“我能提個要求嗎”
“什么”
“上回在青安那套衣服,你再穿一回”
男人在事后一般都不會拒絕女人的要求,沃檀是有策略的,并且成功如愿了。
同樣的一套裝扮,連領帶下擺掖進襯衫這樣的細節,他都連帶著復刻了過來。
身形是一絲不茍的筆挺,且手臂線條明晰。剛剛從情\\欲中抽身出來,更令他像港片里頭亦莊亦邪,不那么守教條的執勤人員。
滿意得不能再滿意,沃檀眉開眼笑地扯著他的領帶“阿sir,可以看一下你的槍嗎”
可以,但看槍,往往是有代價的。
槍看得挺順利,沃檀也經受住了拷問,并且看完槍后,二人觸發了新的相處模式沒羞沒臊的時候,可以向對方提一些另類的要求了。
這一年,京市的夏天格外熱,七月熱出了伏天的感覺,悶得人食欲不振,每天只想吹空調吃冰。
公司開始進入正軌,所有的流程也都固定下來,加班也相對少了。
同時,工資也漲了。
這天工資到賬,沃檀跟胡飄飄相約著去了一間有名的餐廳。
一樓人都滿了,倆人往二樓走,碰巧服務生端著一盤華夫餅過來,而那圓盤上頭,有一團藍白相間的芝士。
視覺連通嗅覺,反胃就在一瞬間。沃檀捂住嘴,偏過頭干嘔了下。
藍紋芝士,她純粹是對這玩意兒有陰影而已,但樓道拐角處,本來想去打聲招呼的姚瓊,整個人都煞住了。
被這么一嚇,姚瓊的心弼弼急跳起來。因為興奮,兩手甚至微微發抖。
不能低估一個母親想要兒媳婦的心,在那短短的幾十秒里,她連親孫女該喝什么牌子奶粉都想好了。
像知道了一樁了不得的大事,姚瓊回到餐位上,拔通了老兒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