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呼吸一頓。
所以她們門主,竟然是舊朝的公主么
她偷偷去看沃南,見自己兄長面色凝重,也不知是不是被這消息給嚇的。
“咯噔。”
輕微的聲響中,楊門主將那鬼功球放在案幾上“這當中雖藏有地圖,但那古墓外有機關。若我不曾猜錯的話,開那墓穴的鑰匙,當在寧兒身上。”
沃檀認真看著那球,想起楊門主適才說的,那古墓里頭藏著價值連城的寶物。若悉數取得,便是舊朝遺民復國的最有力后盾。
正琢磨地圖到底藏在這球里什么地方時,耳畔又聽楊門主問道“孩子,本座有樁差事想交予你,你可愿領”
沃檀懵懵望去,楊門主微笑著補全道“你可愿去王府,將寧兒救回”
“門主”旁邊的沃南驟然抬眼“王府層層布防,又有那等高手在,檀兒如何有那般能力”
“不試一試,如何知曉呢”楊門主低頭撫著袖襕,言辭輕緩道“本座瞧著,檀兒是個機敏孩子,未嘗辦不成這事。況且,本座也沒說讓她一個人去,你作甚急成這樣”
她全程未看沃南一眼,聲音也低啞得仿佛沒什么力氣,但沃南的脈搏,已然跳得快到不像話。
門主之令,不容置喙。
沃檀偏頭想了一陣,未幾睜著烏溜溜的眼“門主放心,我本就預備要殺那勞什子王爺,自然也會將盧小郎君給救回來”
看小姑娘兇氣逼人,恨不得就地歃血的模樣,楊門主親切地笑了笑,眼角下的紋路皺起,絲絲縷縷。
殿室一旁,沃南脊背僵得厲害,他心知,這事徹底沒得轉圜了。
自殿室出來,沃南數度欲言又止,最終在胞妹清清亮亮一雙眼的注視之下,長長嘆了口氣“量力而行,不可拼命。”
沃檀清脆地應了一聲,問他“阿兄,門主說六幺門的人隨我調動,是真的嗎”
沃南掏出塊棗木令牌,遞了過去。
沃檀立時認出這是三元令,可號堂主以下的門人,而若分堂堂主執之,甚至可命其它堂主。
這樣有份量的令牌,卻在她阿兄手中。
“阿兄,門主這么信你,你往后真要接她的班,做六幺門門主么”憂心過后,沃檀又費解地問“還有,門主既然是舊朝公主,那咱們到底是要幫那東宮太子,還是要光復舊朝”
“這些不是你該管的事。”沃南攏起眉頭“王府守備森嚴,你拿準了再去,莫要輕舉妄動。”
沃檀擠皺鼻尖“知道啦。”
她欲走,又被沃南喚住“還有一件事,你許不知。”
“什么”
“那九王爺身懷武功,且身手,不一定在你之下。”
離了六幺門,沃檀散漫地在外頭游蕩了好幾個時辰,待天色烏黑下來,才回了東關街。
阿兄給她踅摸了新的住處,不搬不行。
東關街比往常要靜。
許是被白日里的動靜給嚇著了,平日里這個時辰,還有人家會領小伢兒出來吹吹過堂風,眼下卻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頗有些風聲鶴唳的意思。
確認四下無人后,沃檀偷摸潛回自己家。
院里打斗過的痕跡明顯,葡萄架都被折騰塌了,好些葡萄皮開肉綻,被踩出紫紅的汁水來。
屋里頭倒是沒被糟踐過,被褥平平整整,兩個枕頭擺在一起,桌上的杯子里頭,還有她喝剩的那半杯荔枝飲子。
沃檀沒精打采地打開箱籠,本想拾掇衣裳的,卻入目就是幾件男女衣衫交疊在一處,看著堵心不已。
算了,買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