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搖搖頭“桓王之后,暫不暴露。”
臉色凝重起來,劉中書斟酌道“可王爺也稔知陛下為人,若只呈那古墓鑰匙,就怕陛下”
當朝圣上向來偏心東宮,對五皇子多有打壓,若僅呈那鑰匙,就怕圣上并不會給五皇子記多大功。
外間蟬鳴不倦,日光被窗欄割作道道光束。
景昭結束一場咳嗽,深眸微垂著“老師放心,本王另有法子,會令陛下給舟兒記上這功。”
他既說有法子,劉中書便緊隨著問道“可需老臣相助一二”
景昭胸腔迭動,咳過后氣息不順“老師不用忙,暫且無需勞您費神。”
見他短短片刻已咳了兩遭,劉中書極為掛心“王爺身子骨弱,又總不出府,身邊還是要有個貼已人照顧才是。蘇國公之女王爺若當真無意,可在京中尋一和順貴女,曉以時日,膝下添了兒女承歡,耳邊喧鬧些了,或于王爺病癥有益呢”
如劉中書所想,偌大個王府就他一人,難免冷清了些,若有人在身邊吵鬧幾聲,或許精氣神能足些。
這般提議,幾乎立時便讓景昭記起某個話語聒噪,時喜時怒,且笑嗔分明的身影來。
想得多了,嘴角便不自覺地揚了起來。這幅欣悅的模樣被劉中書看見,當即揣摩道“王爺莫不是身邊有了人”
景昭回以淡笑,轉移話頭道“聽說秦將軍今日也來了。”
提及這事,劉中書心神跟上“秦將軍此番回京,行的卻是東安門。”
自大邱建國以來,素來軍士凱旋走的都是承天門,而秦將軍領兵歸來的這回,走的卻是東安門。
此舉,多半別有深意。
劉中書語氣一沉“圣上是個多疑的性子。如今太子馬上要娶秦府外孫女,便等同于秦府也入了東宮門下。秦將軍又立了戰功,在軍中威名赫赫,圣上自是會多想三分。”
“叩叩叩”
門被敲響,有親隨在外傳話道“老爺,適才東院來傳話,說是老夫人身子不適,讓您過去瞧瞧。”
劉中書微一皺眉“方才還好好的,怎地突然身子不適”
景昭攏了攏案上的畫卷“老師請去罷,這畫本王看著極好,便在此等著老師回來。”
劉中書拱了拱手,匆匆隨親隨走了。
不多時,有劉府下人送來茶水,道是劉中書特意吩咐的。
端起那茶時,景昭鼻尖微動,倏爾,又不露異色地掩袖作飲。
一系列的動靜連貫且自然,便在他放下杯后不久,外間有了異響。
景昭抬眸覷了眼萬里“去罷,莫要傷人。”
另廂。
同伴離開后,沃檀一個人貓在原地。
本以為過不了多久便能順利潛下,哪知等來的,卻是田枝吹出的竹哨聲。
按長短來分辨,竟是求援的訊號,且哨聲慌急,當是遇了不小的險。
正跟田枝過招糾纏的,是個軍士模樣的人,招式利落,拳腳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