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了沃檀趕到,坐在地上的涂玉玉白起臉來呼救。
沃檀縱步上前,卻在將要接近之時,險些被暗處冒頭的人一掌擊中。
那人凜然喝道“果然還有同伙”
身形高壯,眉眼炯然,竟是秦將軍。
田枝尚可與那軍士一戰,可沃檀對秦將軍,卻是肉眼可見的難敵。
她隨身變轉,勉強接了幾招后,秦將軍便力貫臂腕,朝沃檀后背拍去一掌。
眼見避無可避,沃檀干脆硬接這一掌,并借掌風旋步后退,秦將軍喉腔劃出聲冷笑“想跑”
他身正步穩,捷若雄鷹,追得沃檀急難擇步。
于一片彩廊轉角,她揮手發出數枚暗器,待秦將軍縱身躲避的間隙,又灑了把粉霧彌空。
那粉霧可致人片刻失明,沃檀抓住時機,騰身掠過一片荷池。
幾處動靜接連響起,引得前來參筵的賓客喧然。
很快,便有舉著火把的府衛開始四處搜尋。沃檀壓著喉頭涌起的腥甜,拐進一處院落之中。
她一身夜行衣,臉上還蒙著面罩,怎么看也不是好人。這才過月門,便險些把個女子嚇得失措亂喊。
沃檀眼疾手快地拿點了昏穴,將人拖進屋中。
有了光照后,沃檀認出這女子正是白日里那個叫白鶯的,亦便是劉小公子留下的舞伶。
后心隱隱發脹,沃檀反手摸了一把,登時痛了個齜牙咧嘴。只還不待她停下來多喘兩口氣,外頭便有雜沓的腳步聲傳近。
來不及多想,沃檀扒了那白鶯的衣服套上身,于搜尋之人踏進院中之時,主動出門迎了上去“喲官爺,忙什么呢這么大陣仗”
沃檀媚眼如絲,嗓音里帶著伶人獨有的輕佻,將負責搜尋這片的幾個府衛弄得直皺眉“你是何人怎么會出現在我們府中”
“奴乃樂坊舞伶,受劉小公子之邀,特來給中書大人賀壽獻舞的。”沃檀扭著腰走了幾步,飛了個如絲的媚眼兒過去,捏著扇子擋住鼻尖,笑得眼波盈盈。
府衛們皆是男子,陡然于搜尋中見得個漂亮姑娘,當即有好幾個眼睛發直。
領頭的倒是守職守責,一臉凜然地問道“姑娘既在這處,可曾見有行蹤詭異之人”
“什么行蹤詭異之人這位爺說得好生嚇人,是出什么事了么”沃檀眸光微斜,撲搧著黑絨般的眼睫,嬌聲道“奴在此侯著劉小公子,可不曾見有旁的人來。”
這般作派,倒是與她所說的身份相符,奈何府衛們有要事在身,且那領頭的并不吃這套“還請姑娘讓個道,我等奉命搜查,不允有失。”
他一板一眼,說話間便揮了手,要帶著人往里闖。
這要讓他們發現昏在里頭的人,那還得了
沃檀直了直身子,正想咬牙拼死一搏之時,忽聞得悠長的聲音傳入院中“芳駕可是蕓樓的白鶯姑娘”
清磁般的嗓子,如跳濺于寒潭,磬磬泠泠。
這聲音很是熟悉。
擰身去看,錦服玉冠的郎君正跨過月門,朝院中行來。
見了來人,劉府一干府衛齊齊愣住“九王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