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檀看著那對你追我逃,鬧得林間雞飛狗跳的男女“所以,你們什么都沒做成”
“怎么沒成我護他護得好好的,毒也下了人也迷了,就他壞事”越說越氣,田枝扯住涂玉玉后脖領子,連罵了幾聲蠢夯貨。
涂玉玉哭爹喊娘的求饒聲中,忽聞樹影嗤嗤,風聲疾勁。
是沃南到了。
他一出現,涂玉玉像見了佛祖似的,立馬撲上去扯袍角“南堂主,快救人家啊”
“鬧什么鬧”沃南抬腿拂開他,又以眼攝住田枝。
被這么一訓斥,田枝也不敢再施暴,只狠剜了涂玉玉兩眼,束手正立。
聽過劉府里發生的事后,沃南掌心虛握,聲音一沉“那異族人全心與我纏斗,久難脫身。我早便懷疑他是存心絆住我,如今看來,果然是此用意。”
沃檀賣了會兒呆“那怎么辦”
思索片刻,沃南先是打發田枝與涂玉玉“且回罷,今日之事,勿與旁人提及。”
田枝干咳一聲,賠著笑道“南堂主,雖然任務失敗,但我也是出了力的,還險些被人捉住受性命威脅,那后頭的差使”
“還有我呢”涂玉玉也緊隨其后“南堂主,您可是答應了小人,要替小人免些責罰的”
沃南覷了眼天上的彎月,負手道“許諾的,我自然會做到,你二人放心便是。”
得他再四確認,田枝與涂玉玉這才沒再多言,乖覺地轉身走了。
涂玉玉怕黑,不敢一個人離開,便厚著臉皮跟在田枝身后。
待田枝罵罵咧咧的聲音走遠,沃南這才擰眉關切胞妹“你受傷了”
“還不是那姓秦的糟老頭,經脈差點給他震斷了”
這話聲出口,沃檀避無可避地看到阿兄面色上的異樣。可不知是否她生了錯覺,竟從阿兄眼中看到一閃而逝的恨意,甚至于留意到他咬了下牙。
心中云遮霧繞,沃檀不解地悶聲嘟囔“不過我沒什么事,傷已經療過了。”
沃南面色松了下來,可他猶不放心,還是親自給胞妹探脈,又重新打坐替她調了許久的息,這才稍稍松了繃緊的心神。
“內傷或有緩解,外傷還需休養,早些回去歇著罷。”
沃檀接過阿兄遞來的藥,鼓著腮兒沉默了下“阿兄,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感受到胞妹的一腔彷徨,沃南心中滋味萬千。
那九王爺城府深,又是個極為機敏的,恨只恨自己到底托大了些,到底還是低估了他。
上前一步,他給胞妹順了順額前的凌亂發絲“你我是兄妹,談什么麻煩二字莫要胡想了,回罷。”
依言回到家后,沃檀在榻上側躺著,老久都睡不著覺。
輾轉來去,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極了,兩回行動下來,要么被他預先識破,要么被他輕松化解,
這種被拿捏的感覺,實在惱人
滿心的氣無處撒,許是睡前這些攪心的事兒作祟,好不容易沉入夢鄉后,卻發了個古怪的夢。
似是哪日午憩將醒,她瞇著眼睛爬了起來,迷迷沌沌之中,看見病秧子走了進來。
他穿著皎白色的襕袍,腳上蹬一雙凈底子的皂靴,腰間長絳掛穗,身如青柏,濯若青柳。
“醒了”
病秧子聲音好聽,她眼睛里頓躥過亮亮的光,其實想克制的,但身體卻很誠實地偎了過去。
她抻起腰來,響亮地親了他一口。
他將她提到懷中,眼中帶笑“青天白日的,乖一些。”
讓她乖一些,可他說話時卻故意磨她鼻子,氣息撫在她唇珠上,酥酥\\麻麻的,怪讓人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