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徹底暗下時,沃檀回到了住處。
彼時景昭安排完手頭的事已有一段時辰,見她晚歸也不問什么,喚人熱了飯菜送來,與她一道用晚膳。
期間沃檀心不在焉,好幾回咬著筷尖,若有所思。
邀他共浴可睡都睡過了,好像沒什么新意而且他好像已經洗過了。
沃檀蹙著眉尖。今天她一定是太累了,居然想不出什么花樣來。
用完飯后,景昭手持書卷,坐在椅中靜心翻閱。
沃檀看得有些著急,心道他莫不是真打算在這寨子里頭住下去真那樣的話,想來要不多久,他這原本錦衣玉食,原本坐擁高堂華府的王爺,可就要變成耕讀的泥腿子了
越想越按耐不住,沃檀走去景昭旁邊,撓了撓他的手臂。
景昭嗯了一聲,目光詢問。
沃檀“我要坐。”
想是她在他跟前蠻橫慣了,乍聽這么一句,景昭還以為是要跟自己搶椅子,便欲讓給她。
沃檀也沒想到意思被人曲解,見他起身要走,急得一屁股扎了下去。
勢子太猛,險些坐到景昭傷腿。
“”
二人均是調整了下姿勢,沃檀有些尷尬,得虧景昭主動攬住她“有話要說”
沃檀難得靦腆“你找到出去的法子了么”
景昭看她情態,故作沉吟道“倒是有些眉目”
竟有眉目了沃檀詫異。
景昭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轉而又故作頭疼“但還不大能確定,興許又是一場空。”
沃檀來勁了,但又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便趴去他肩頭,拽了拽他的耳朵“要是哪個尋到法子,會不會有好處拿”
她向來爽快,此刻卻陡然變作個積黏的,說話賊不利索,嚶嚶嗡嗡聽得人腦門發麻。
景昭定了定神“檀兒說得對,若何人可破那障氣,或解障障氣之毒,該當嘉賞。”
豈料他這話一出,沃檀更是雀躍了“能有什么嘉賞或者說什么程度的嘉賞”
她帶著目的,身子有意無意崴得不像話,尤其蹭著景昭臂窩的那處。
更莫說她這般拱挵的姿勢,要想不心浮氣躁,怕只有神仙才做得到。
景昭拿掌根抵住她,將她稍稍推開了些“檀兒可是有思路”
沃檀順勢捉住他的手,摁在自己身前“如果我可以帶大家出去,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掌心離脂峰僅余衣料,景昭連咳幾聲“自然。”
“什么樣的要求都成”沃檀掐著嗓子,聲音中現了誘人的軟糯感。
景昭目露促狹之意,提醒道“除了殺我,都可。”
沃檀噎了噎,片時故作嬌羞地推了他一把“說什么呢,誰要殺你”
景昭提了提唇,笑而不語。
他這般神情,沃檀記性又不算差,自然也就記起自己一門心思想著要殺他的日子。
她慣愛以己度人,當下便覺得他是記仇了,積怨了,得哄了。
這般想著,沃檀索性再偎近了些,手指在景昭衣襟前畫圈又打轉“那都猴年馬月的事了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要總覺得我還惦記著取你性命,不如咱們多做幾回,把這恩情給延長些,你就可以寬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