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揣度著上意,字斟句酌道“那日淑妃娘娘曾說陛下,陛下派人取過九王爺的命,難不成真有這事”
“怎么這事聽起來很假,很難以置信”皇后沒有睜眼,聲腔有些倦意“他曾令陛下提心吊膽地坐了那么些年的東宮,怎么不會是陛下的的心頭大患恐怕于陛下來說,他便有如一樣沉疴一塊爛疽,倘使不拔,便總也睡不安穩。”
說話間,皇后另只手開始無意識地拔弄著佛串,佛串下頭,南紅瑪瑙的弟子珠帶著穗子在蕩。
她皺著眉,拇指緩緩地掐著額穴,人如同走在一條晦明的通道,光朗與黑暗交錯著。
須臾,皇后眉目大動了下,矍然睜開眼來“陛下近來脾胃虛弱,吩咐膳房熬盞蓮子苡仁粥,本宮要去送給陛下用。”
宮嬤連忙起身應過,壓了壓膝便傳話去了。
殿室里頭,皇后目光漸深。
陛下到底怎么個心思,她總要試探一番。況這會兒不趁勢而為,再等到什么時候去
斜陽趕走余蔭,大剌剌地照進暖閣中。
倚累了,沃檀直接躺在了羅漢床上。
兩個隱囊她一攬一枕,只剩腳翹得高高的,一只擺在景昭肩上,另只則微微屈著膝,搭在他腿上。
這相思膏好看是好看,但要上兩到三遍,恁地麻煩。
沃檀拿手蒙了蒙眼,就著這么別扭的姿勢打了個很短的盹,再睜眼時發現他還在擺弄,耐心便用光了“還沒好啊”
景昭初初沒有回她,過了幾息后才抬起頭來脈脈一笑“好了。”
“拉我一把,起不來。”沃檀伸手哼哼,微微的鼻音分外可人。
景昭放下腳,趨身將她攙了起來“娘子瞧瞧,可還稱意”
腳趾不像手指那樣掐尖,是圓潤如珠貝般的形狀,眼下那十趾都涂著濃正的砂露,而且那砂露之中,還摻著碎亮的金粉。
沃檀往旁邊案幾瞥去,果然見到上頭放著一碟生金錘成的金箔。
“可喜歡”
喜歡,怎么不喜歡沃檀揉了揉眼皮,甚至有些云里霧里的,然而她還未來得及說話,突見他將她兩只腳攏在一起,接著伏身去親她的腳面。
左右這么接連兩下,鬧得沃檀登時起了一身栗“干嘛你怎么耍流氓”果然禁\\欲太久的男人是禽\\獸,發起春來連走路的都不放過,簡直人神共憤
她嚇得心跳都慢了一拍,連忙抽出腳來,拿蓬松的隱囊打他“都摸這么久了還不足意呢你這淫\\棍”
景昭接住砸來的隱囊,再把人往懷里一摁,灼灼地盯住她,眼里的答案不言而喻。
他素了這么久,胃口早便蓄得滿滿當當的,就這么才把弄多久,塞牙縫都不夠,哪里稱得上痛快
沃檀處于下風,被那剔亮的目光燙得喉嚨發干。
對視幾息,她嘗試掙了掙,竟然也掙開了。
景昭兩手攤開,背往案幾一靠,眼睫在余暉的光瀑中斂下,收出股脆弱的壓抑感。
沃檀本來已經溜到羅漢床的邊緣了,一霎眼瞥見他這幅模樣,突然心生不忍。
搖搖擺擺想了會兒后,她歪著腦袋湊過去,捏了捏他袖子“看在你辛苦給我染的份上,要不然今晚就讓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