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老娘是貪戀鄴京繁華”田枝幾乎要跳腳了。
烏漁“哦”了一聲,不待再跟她掰扯,揣起小世子的包袱,慢慢悠悠地走了。
待到暮時景昭自宮里頭回來,才剛下馬車,便聽得了兒子忍辱負重的行徑。
他搖頭嘆笑,也不知該夸兒子識時務,還是夸妻子會治人。
等回到寢居,見得在替妻子捏肩捶腿的兒子時,景昭心知這場風波,顯然還未平息。
一見著他這個爹,小娃兒立馬扁了扁嘴,潮意在眼里盈盈直晃“阿爹”
“回來了”沃檀轉了個眠,朝夫婿招手“快來,我今天喝了碗冰酒,味道甜沁甜沁的,你也嘗嘗。”
景昭走了過去,看著兒子明知故問“這是”
“哦,他說要離、”
“阿娘”小世子嚇得臉都青了,連忙去捂娘親的嘴“阿娘答應我不說的”
沃檀往后一躺“那你自己說吧,今天這是玩哪出”
爹娘都看著,小世子只能硬著頭皮胡謅“兒子關禁步這些天,日日都唸三字經,里頭提到要孝敬雙親”
一句孝敬雙親,當晚用膳,小世子連坐也不坐了,對爹娘又是添飯又是打扇地伺候著,真真含辛茹苦,任勞任怨。
使喚起自己的兒子來,沃檀是沒有半點客氣的,連剔魚刺這樣費眼睛的事兒,她都舍得讓兒子上手。
等伺候完晚膳,把兒子給打發后,夫妻二人雙雙下了浴池,依偎著享受。
池水溫燙,情也熱切,自然要親近一番。
只在景昭依例要服那避子丸時,手腳都被妻子挎住“要不今晚上別吃了吧”
景昭被制得難以動彈,眼見妻子側了側身,曝出雪霜般的一片光痕,搖得他有些暈眩。
“不可,縱是留在外頭也不夠安全。”
“那就留在里頭”沃檀勾魂鐮似地圈住他“你兒子前段時間帶似雪去捅馬蜂窩,把似雪蜇成豬臉你忘了么就他那性子,長大絕對是個違逆的紈绔。要想治他,咱們不如再生一個,這樣他就不會有唯我獨尊的想法了”
景昭滿胸濁氣,懷里人雖是正常說話,他卻滿腦子鶯啼。
但理智還存著,上回的分娩太過驚心,他不愿她再來一回。
而沃檀在試著纏了幾回后,見他仍是執著,便也沒再說什么。眼睜睜看他吃了避子丸,再舒展著身子,任他來抱。
幾日后的休沐日,用過午膳之后沃檀突發奇想,要拉著夫婿去泛舟。
府里有水域,且她不是頭回生這樣的雅興,景昭也便沒多想,信手抄了卷書,便隨她踏上了船。
沃檀執意自己劃船,沒讓旁人代勞。
天兒晴得讓人犯困,初時一切都好,就是游湖蕩舟的情\\趣罷了,可慢慢地,沃檀操縱著漿,把船趕到一簇荷堆里頭。
茂密的荷叢遮住湖面,也掩住那艘本就不大的船。
景昭以為她是累了,便也沒出聲,仍舊倚在前板的小幾之上,安靜地看書。
郎君骨正膚柔,眉目澹然。萬丈日光投在他的發面,照得他溫文無害,且般般可欺。
沃檀撂下漿欣賞了會兒這幅美色,接著轉身掬著水洗了洗手,再接著,直接撲了上去,把人給拖進船艙里頭。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隱蔽的湖心,昏暗的艙,她打的什么主意,昭然若揭。
景昭并非隨身帶著避子丸,自然輕易不肯叢了這匪賊。于是夫妻二人在船艙里頭演武似地,鬧得船底吃水一下深一下淺,沉沉浮浮,惹人遐想。
“我想要個女兒”沃檀示弱了,抓著他的袖子哀哀地“就這一回好不好這回要不行,以后你吃絕子藥我也不管”
要說不動情是假的,但景昭雖有雅興,亦閱看過不少房中秘卷,但還未想過要與她在船里頭廝\\混。
水上并不安穩,且與席天幕地,差的只是一頂艙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