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這邊的話題從如何套出鶴義敦的實話,慢慢轉變為如何自力更生,自己找到破解現在不利局面的法子,進展是非常的迅速,至于什么時候再次對戰鶴義敦,所有的人都表示不著急,時間越久越好,逼得鶴義敦不得不主動出擊。
鎮國公府這邊的算計,鶴義敦是完全不知情的,現在他的心情很復雜,對于薛瑞太難拂袖而去的這個反應,他既欣喜又覺得惋惜。
欣喜的是,薛瑞天的這個反應其實是在柳家主的預料之內,惋惜的是,薛家這么一個為大夏建功立業的勛貴,即將背負上永遠都洗不干凈的污名、罵名。
“義敦哥。”年長的伙計湊到鶴義敦的身邊,遞給他一碗水,“喝點水吧,你在想什么”
“謝了,兄弟”鶴義敦接過那碗水,淺淺的喝了一口,“對于薛瑞天的這個反應,你怎么看”
“外強中干吧,表面上氣勢洶洶的,實際上心里沒底。”
年長的伙計是鶴義敦手下所有兄弟里面唯一一個知情者,每一次鶴義敦面見柳家主,都是他跟在身邊,他對他們的計劃都是了若指掌。
“你也覺得他心里沒底”
“如果他不追著先侯夫人的冤案,非要給先侯夫人翻案,或許我們還能懷疑他是不是知道內情,但現在”年長的伙計輕輕搖搖頭,“他肯定不清楚薛家其實卷入了一個什么深不見底的漩渦。”
“深不見底的漩渦。”鶴義敦點點頭,“這個形容很恰當。”
“我就是覺得很奇怪,薛家的人把自己唯一的繼承人保護的這么好嗎這種事情居然瞞著他、不讓他知道,這真的是對他有好處他現在才知道,不會感覺天塌了一樣嗎”
“或許他們覺得是對他有好處吧”鶴義敦輕輕地嘆了口氣,“咱們也不用說人家爹娘不負責,我們的爹娘不也是這樣,是不是”
“說起來,還真是的。”
“在我們真正成年之后,才把這些過往跟我們說出來。在確定我們真正有能力為家族做事的時候,才讓我們接手這些事情。可這位侯爺”鶴義敦嘆了口氣,“說起來也是挺可憐的一個人,對吧”
“是啊”年長的伙計很同意鶴義敦的這個說法,“尚未到及冠之年,父母就雙雙過世,他不僅要承擔起整個侯府,還要跟他的兄弟一起,肩負起守護大夏邊關的重任。這對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孩來說,是非常困難的。我們都是成年之后,爹娘才告訴我們實情,但他等不到成年,父母就過世了,他不知道這些,倒是也在情理之中。可是”
“可是什么”鶴義敦看看自己的老伙計,“想說什么就直接說。”
“鎮國公府那邊也是不知情的嗎”年長的伙計看著鶴義敦,“老國公爺和老侯爺是一起長大的,現在的國公爺和侯爺也是一起長大的,外面都說他們比親兄弟還要親,老侯爺會對自己的兄弟隱瞞這些嗎如果老國公知道內情,會不跟自己的兒子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