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寧昌國是個天才,所以,被青蓮教重視。而以前的那些人,都不被青蓮教放在眼里,哪怕是信徒,對于他們也沒什么助力,對吧”
“對”沈茶點點頭,“青蓮教的布局,或者說那幕后之人的布局,一直都是放長線釣大魚的,比如太皇太后,比如寧昌國,再比如完顏萍的姨媽和完顏青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是嗎”
“共同的特點嗎”金菁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在最開始的時候,這些人看上去都平平無奇,但到后期都是可以被利用的棋子,都是可以給他們帶來巨大利益的。你是懷疑,當年的科考案和身份造假案,其實是沖著寧昌國來的,對吧”
“嗯”沈茶點點頭,“而且,這件事情,太皇太后應該也脫不了關系。”
“她的手一向伸得很長,她跟所有的事情都有關,我也不奇怪。”金菁冷笑了一聲,“不過,如果就像我們猜測的那樣,寧昌國的一切都在青蓮教的掌握之中,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被關注的,就是因為他展現了自己的天賦,所以,列入了被考察的范圍,是吧”看到沈茶點頭,他又繼續說道,“如果那一次的科考,寧昌國發揮失常,并不是狀元或者跟三甲沾不上邊,科考案和身份造假案應該就不會發生的。”
“沒錯,寧昌國若不是狀元,不是榜眼也不是探花,青蓮教和背后的人應該就會放棄他,因為這個人失去了可以利用的價值,不值得繼續被他們關注的。但寧昌國高中了,說明他們的眼光很毒辣,選的人很對。可是,這個人怎么能被他們拿捏住,心甘情愿的為他們干活兒呢”
“那就必須捏住他的弱點。”金菁輕輕嘆了口氣,“這么一想也確實是,中州寧家夫婦雖然攀上了晁州寧氏,但在外人眼里,他們依然是寒門出身,就算他們高調的在西京城宣揚寧昌國是他們的兒子,也不可能讓寧昌國躲開身份核驗的。”
“沒錯”沈茶點點頭,“當年負責這兩個案子的人,收到了某些特殊的指令,才對寧昌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算是賣了寧昌國以及晁州寧氏一個天大的人情。而這些指令的發布者,應該就是以太皇太后為代表的青蓮教。”
“放過了他未見得吧”金菁冷笑了一聲,“這是一個天大的人情,還是一個碩大的把柄,他們自己心里知道的,不是嗎二爺爺說過,寧昌國是專門幫太皇太后干臟活兒的,你想想一個文壇宗師,一個受天下讀書人敬仰的文壇宗師,為什么甘心情愿的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為什么甘心情愿的給太皇太后當走狗、當爪牙呢”
“我剛才整理了一下我們知道的情況,晁州寧氏和太皇太后的娘家,并沒有太多的交情,也沒有什么姻親關系。太皇太后應該是遵從了幕后之人的指令,賣了這個人情給晁州寧氏,順帶把晁州寧氏綁上了自己的這艘大船。”
“恐怕不止這一點,晁州寧氏和寧昌國應該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更為致命的把柄捏在太皇太后手里的,否則,青蓮教被圍剿、太皇太后被幽禁后宮,他都不敢脫離太皇太后的掌控,還為她繼續賣命,最終把自己和西京寧家給折騰沒了,這都說不過去了,對吧”金菁伸了一個懶腰,靠在一棵大樹上,打了個哈欠,說道,“你說,晁州寧家會知道他替太皇太后干的那些事兒嗎”
“你說,寧昌國為什么會把他那個從未見面的弟弟弄去西京城呢”
說完,沈茶和金菁相互對望一眼,兩個人同時笑了出來,仿佛兩只偷了雞吃的小狐貍。
“中州寧家最終隨著西京寧府一起消失,能威脅到晁州寧氏的人悉數都消失在這個世上”金菁重重的嘆了口氣,“好謀算啊你說,他當初接人來的時候,不會就已經算到這一點了吧”
“不好說。”沈茶想了想,“如果他回西京之后就被太皇太后招攬了,那必然需要有一個在關鍵時刻可以給他頂罪的,他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弟弟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