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請求與國公爺、大將軍見面,是為了說明一下沐家與卓魯之間的關系。”沐笙的腰板兒很直,表情異常的誠懇,“在此之前,還要解釋一下小馬的問題。若不是小馬報仇被抓,我的身份也不會暴露這么快。”
“沐先生可知道這個小馬是金人不僅僅是金人,還是金國已故大將馬博爾骨的遺孤”
“回大將軍的話,并不知道,如果知道他是馬博爾骨的兒子,或許當初我都不會救他,更不會收留他。留他一條性命,讓他自生自滅,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聽先生的意思”宋其云托著下巴,很好奇的看著沐笙,“你跟馬博爾骨是有仇的”
“血海深仇。”
“可先生世代居住在西京,京兆府的卷宗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那么,先生又怎么跟一位常年駐守邊關,后又常住宜青府的金國大將軍結下仇怨的”宋其云一攤手,“還是請先生解釋一下。”
“準確來說,不是沐家,而是我岳父家。”
“令夫人的娘家”沈茶看了看澹臺平川,看他神色如常,微微一皺眉,“前輩也知道此事”
“沒錯,我是知道,這件事情對于阿笙和他的夫人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是這么一回事,阿笙的岳父是開鏢局的,常年來往于大夏、金、遼、甚至周邊的其他小國。那一次,他們要去宜青府,阿笙的岳母之前沒有去過,想要感受一下異國風情,所以,全家就跟著鏢車一起出發了。剛剛出了大夏的邊界,進入金國的管轄,就遇到了馬匪的搶劫。整支鏢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共計七十余人,幾乎全部遇難,押送的近千兩的貨物都被洗劫一空。”
“前輩說,七十余人幾乎全部遇難,這個意思是說”沈茶看看澹臺平川,又看看沐笙,“還有活口”
“是,一位鏢師重傷昏迷過去,馬匪也挺粗心的,也沒檢查就認定他已經死了。”沐笙點點頭,“所以,他很幸運的撿回了一條性命,被一位路過的好心人撿到,在人家家里養好了傷才回到西京,把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我夫人傷心過度,辦完岳父、岳母的喪失之后,不到三個月就因病撒手人寰了。”
“先生如此肯定這次的搶劫跟馬博爾骨有關,是后來查到了什么確鑿的證據”
“是。”沐笙朝著沈茶點點頭,“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主上,主上幫忙探查了一些消息,最終確認劫殺岳父、岳母所在鏢隊的馬匪,正是金國大將馬博爾骨麾下的精兵,不,準確說是馬博爾骨的親兵,而且,領頭的那個馬匪頭目,就是馬博爾骨本人。”
“原來是這樣。”沈茶點點頭,“這么一說,那的的確確是不共戴天之仇。”
“雖說馬博爾骨伏法的時候,小馬的年歲不大,應該是個尚不懂事的娃娃,但父債子償。”沐笙嘆了口氣,“雖說這樣做可能顯得我不厚道,但我也沒有辦法那么平和的對待他,更不能將他留在家里。”
“那么,小馬在先生家里的表現如何”白萌看看沐笙,“先生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家里的伙計最好也是老人兒,知根知底的那種。但小馬并不是,先生可否考驗過他”
“回大統領,自然是考驗過。總體說來,這個孩子很不錯,做事非常的勤快,為人也算是誠懇,而且,從來不打聽這個、打聽那個,這也是我留下他的原因。”
“他說每個月都會趁著休息的時候進城,探望自己的兄弟,關于這一點,先生沒有懷疑過”
“略知一二。”沐笙點點頭,“我知道他在西京城有些圖謀,但他的圖謀并沒有妨礙到我,不會暴露我的身份,所以,我也沒有在意。”說到這里,沐笙起身向屋中的眾人行禮,“因為我的疏忽,給各位大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和困擾,在下在這里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