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大殿,哀嚎的聲音就越明顯,聽的就越清楚,仿佛是一群悲痛的野獸在哭泣,聽得人慎得慌。幸虧天已經亮了,要是在大半夜,這座荒山、這座破廟鬧鬼的傳聞恐怕會更上一層樓。
“澹臺家主這樣的人,居然還有擁護者、忠心于他的,真的很奇怪。”沈茶拉著沈昊林的手,快速的朝著大殿的方向跑去,“本質上來說,他跟完顏萍是同一種人,比完顏萍還變本加厲。完顏萍的手段不如他,反而眾叛親離,再看看他”
“各人有各人的命,完顏家和澹臺家本身就不一樣,所以同樣的手段,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兄長說的是。”
沈昊林和沈茶在距離大殿門口不遠的地方找到了白萌,他靠在一棵樹上,并沒有進去,只是默默的望著大殿里面,他所在的那個位置,可以很輕易的看清里面的情況。
“來了”看到沈昊林和沈茶,白萌朝著兩個人淡淡的打了個招呼,沖著里面揚揚下巴,“我把他們帶過來,你們沒有意見吧”
“沒有,應該讓他們親眼看看的,畢竟”沈茶苦笑了一下,“都是他們至親至愛的人。”
“看到余家這幾個大男人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心里真的是不怎么舒服,幸好余七的傷勢比較嚴重,不能親眼看到這個畫面,要不然,很有可能就救不回來了。余達和余山在來這里的路上請求我,無論發生了什么,都不要告訴余七,都要瞞著他。”
“他們應該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是做好了,但預想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么多親人的”白萌輕輕的嘆了口氣,“都是受不住的,尤其是余武,之前對那個人有多大的期望,現在他的那張臉打得就有多疼。不過,經過這個事,我發現這澹臺家主之所以能成大事,就是因為沒有心,特別的無情,這一點,我們誰都做不到。別說是我們,那位老前輩,恐怕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我們之前跟老前輩也聊了一下,都認為他不僅僅是對身邊的這些人心狠,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他自己成為了所謂大業路上的絆腳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除掉的。”沈茶朝著白萌一挑眉,“可惜了,生不逢時,否則,他這種人真的會干出一番大事的。”
“只是可憐余武,為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結局還是這樣的凄慘。”白萌繼續搖頭嘆息,“這回該開口了,再替他瞞下去,怎么能對得起無辜慘死的這些人。”
“希望他不會是愚忠。”
“你們”白萌看看沈昊林和沈茶,又看看大殿里的那些小木盒,“看過里面的東西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而且數目又對得上。”沈茶往沈昊林的身邊靠靠,“負責押送的人已經被抓了,小七和十五在后面審著呢”
“聽小戴乙和影九說來著。”白萌點點頭,“據說態度很強硬,也是不肯開口。我說現在還替澹臺家硬扛的,腦子都是不怎么好的,余家什么下場他們不知道、看不見嗎”
“也許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這樣的慘劇輪不到自己的頭上又或者”沈茶聳聳肩,“是孑然一身,沒有什么好掛念的。”
“我倒是覺得那個小老頭可能會是這個情況。”沈昊林很贊同沈茶的話,看了一眼蹭到自己身邊的戴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