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哪!這兒!”
河面上依舊波濤洶涌,浪花滔天;但比之剛才那一次驚天巨浪,已經算得上平穩了。林三酒瘋狂喘息著,遠遠地瞧見了正坐在一個人頭頂上、朝她揮手的白胖子:“快過來,時間離你不遠了!”
救下白胖子,真是她做過最正確的事之一。
好不容易劃拉著水、重新抓住了游泳的那年輕人肩膀時,他終于回過頭,朝林三酒嘆了一口氣。
從他側面看上去,他鼻梁筆直高挺,一頭黑發、長長睫毛,即使被水打濕了也依然濃密得驚人;他很顯然一點都沒有掩飾真實想法的意思,不掩失望地說:“你又回來了。”
林三酒點點頭。
“算了,總算是少扛了一個,你抓緊吧,”那年輕人吩咐一聲,腳下突然一陣白浪,猛然朝前方石柱下的河面竄了出去——他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物品,這一下加速,幾乎叫他像游艇一樣微微凌空了;兩側雪白浪花騰地高了,幾乎在他身邊形成了兩面墻壁。
林三酒被驟然加大的冷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顫,隨即才意識到了他剛才那句話的含義;她忙抬起頭,望著白胖子問道:“靈……剛才那個女孩呢?”
“她和你一樣,也都被沖下去了,”白胖子急忙解釋了一句,隨即皺緊眉頭,“她掉得比你晚,應該也能聽見我的喇叭聲才對,但是不知怎么,你都回來了,她卻沒有回來……”
靈魂女王連人都不是,又怎么會被社會|主義所號召?
林三酒咬緊嘴唇,瞇著眼回頭望了一望——靈魂女王與她一起經歷了不少,一路走到現在,早就已經從當初互相利用的敵人,變成了含糊不清、似敵非友的關系;如今一想到那個大肉蟲子可能被他們拋在了身后,她甚至產生了一種沖動,想要回頭找它。
只不過沖動歸沖動,林三酒的理智上,非常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在波浪翻滾下,她連別的參賽選手都幾乎看不見了,又怎么去找可能已經被打進河底的靈魂女王?再說她自己水性不佳,現在回頭,就等同于葬身河底了。
在她的目光之中,轉眼間,時間就已經吞沒了她剛才的落水之處。
“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了,”白胖子打量著她的神色,忙低聲勸了一句,“生死有命……”
他一句話才說了一半的時候,那年輕人正好已經急速沖到了石柱前方不遠處,就在這時,空中驟然響起的尖銳呼哨聲切斷了白胖子的后半句話。
“他們跳下來了!”
那年輕人叫了一句,二人忙抬頭一看,視野中正好出現了幾個高高躍起的身影。
或許是看年輕人一人就扛了兩個賽跑選手,因此同一時間內將目標對準了他們的,竟有四五個人;如果能將他們一齊砸入河底,這些跳水選手之中,最起碼就有三個人,終于可以從比賽中解脫了。
一聲也來不及叫,林三酒立即叫出了【龍卷風鞭子】,呼地一下朝半空中甩了出去——一道聲勢驚人的烈風,仿佛要將空氣一切為二一般,呼嘯著朝空中幾個身影卷了過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真是沒有比【龍卷風鞭子】更合適的特殊物品了。風勢來得突然,猝不及防之下,幾乎是立即就卷走了幾個小小的黑影;那幾個人在驚叫聲中被打遠了,掙扎著各施手段、試圖重新回到石柱上。
林三酒微微放下了一半心。只是還不等她喘一口氣,一抬頭,渾身就又緊繃了起來——剛才的風勢沒能卷走所有人,仍有一個黑影,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破開了烈風,朝著幾人直直沖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