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個詞是對我在這一個夢境劇本中的角色定義……我本人就是一個‘推手’。接下來遇見你的時候,”他沖奧夜鎮長瞥了一眼,說:“在夢里也不講邏輯,我反正一下子就是知道,我要挑一個詞匯給你,而且你肯定會拿到它……你懂這個感覺吧?”
奧夜鎮長沒有吭聲,但林三酒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當時眼前出現了一排好幾個詞匯選項。我認為如果我選得合適,就能在互相連接的劇本中,促成一個完整的故事線,這樣我就可以結束任務、脫離劇本了。”
至少有一個人提出了劇情猜想——只不過,他的猜想對林三酒并沒有什么幫助。
顯然奧夜鎮長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你給我選了這個?”他狠狠一甩手,仿佛這樣就能把“白手套”三個字甩掉似的,“你給我選的詞,你卻讓我問自己它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認識你,”刺青男人冷笑一聲,“只是在那一瞬間根據直覺,挑了一個感覺上最適合你的名詞。至于為什么你給了我這種感覺,你問我,我問誰?”
眼看著他們一來一往幾乎快摩擦出了火星,林三酒不由咳了一聲,打斷了二人。
“奧夜……我可以這么叫你吧?”她轉頭望著鎮長,盡量平靜地問道:“我們三個人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想要盡快完成我們的故事線,然后早點兒從這個劇本里出去。”
奧夜鎮長說了一聲“對”。
“你是夢見黑山的人吧?你不妨說一說,黑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們還能幫著我分析不成?”他用半邊臉笑了一下,浮起一個古怪表情。
不等二人回應,他伸出手一拽,竟從空氣中拽出了一根煙。他將煙叼在嘴里,又一拽,這次拽出了一個打火機。他說話時,那根煙貼在厚嘴唇上一動一動:“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了一個黑山形態的巨大怪物……接下來,我和你的夢境相連了,我發現自己正坐在鎮政廳里,他們都管我叫奧夜鎮長。”
出于同樣的震驚,林三酒與那刺青男人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目光。
“我拿他的話回應你好了,”奧夜點燃了煙,吸了一口。他品了品煙氣,對林三酒吐出了一口白霧:“黑山形態的巨大怪物是我夢出來的不錯,但是眼下這個情況,都是在與你的夢境相連后才發生的。也該由你來說說了,你的夢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你這煙……是怎么辦到的?”刺青男人退后一步,神色戒備起來。“在夢里,我們的能力都時靈時不靈的……你怎么能夠無中生有地變出煙來?而且你剛才轟擊我的那一下也很順暢。”
奧夜鎮長拿下煙,看了它一眼,嘿嘿笑起來。
“怎么,我漏說了?”他抑制不住自己滿面笑意,面頰高高聳起:“我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那座黑山就是我,我就是那座黑山。似乎正是它,給我提供了無窮無盡的力量……我可不像你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力起效,什么時候能力失靈。”
不約而同地,林三酒與那刺青男人都往后退了一步,盡管這一步其實無濟于事。
“我不管你們怎么打算,”他一手拿煙,一手在身邊揮了一圈。“白手套”三個字,在他手腕上晃成了一道黑影。“但我要提醒你們一句,最好不要讓你的故事線與我、或者黑山作對。”
刺青男人望著他緩了緩,再開口時,語氣平和多了:“劇本相連了,也不一定是要彼此作對的嘛。相輔相成的故事線,我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