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的行動一直持續了三天,直到進入溫室后的第四天中午,也仍然沒有任何人發現過運動裝女人的蹤跡,更別提搶奪號碼牌了。
離成長期結束還有一半的時間,然而當眾人集會在一起時,林三酒已經能隱隱感覺到那種悄悄焦慮起來的氣氛了最為煩躁不安的,當然就是第四組。
為了以防萬一,從這一天開始,第五組的幾個人便始終坐在了靠近葉片邊緣、正面對著第四組的地方;這樣一來,他們所有的一舉一動,都能處于己方的監視之下。
“我始終想不明白,維持這種情況到底對那個人來說有什么好處。”46號有幾分苦惱似的嘆了口氣,劉海下的眉毛隱約地皺在了一塊兒。“我們把第四組推向最后一名之后,依然還找不到運動裝,這說明那個內奸也不在第四組里。”
那么剩下的就只可能是第二和第三組的人了;林三酒想到這兒,目光緩緩地從他們身上劃了過去。
除了瘦高個和戴眼鏡的女孩子之外,第三組剩下的兩個人里,一個是樣貌粗壯,但人卻挺熱心的一個壯漢;另一個是個半大孩子,即使已經經歷了兩輪末日世界,她看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六歲。
而第二組的人數最多都過了幾天了,林三酒也叫不上他們的名字來;只知道除了自己打過交道的三個人之外,剩下的四個人里有一對異卵雙胞胎姐弟、一個話里話外總有幾分想教育別人似的小學老師。還有一個即使在副本里,也仍然畫著粗重黑色眼線的年輕女孩。
老實說,不管是誰,林三酒都不覺得像內奸。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光頭“啪啪”地鼓了兩下手掌,將她的注意力喚了回來不止是她,葉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正中央的光頭身上。
“大家伙聽我說兩句啊。”他見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抹了一把自己光亮的頭皮,揚聲道“剛才第五組跟我一道商量了一個計劃,我覺著挺好。你們都聽聽。合適的話,咱一會兒就開整。”
林三酒朝身旁的46號瞥了一眼,后者只是一手托腮,面無表情地看著光頭。好像主意不是他出的一樣。
為了這一刻。光頭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從背包里拿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紙拼在一起。將眾人都叫過來后又掏出了一支筆,遞給了46號,說了聲“老弟你來”。
“計劃是這樣式兒的咱們分頭找第一組。雖然找了幾天也沒找著,但是吧,卻把溫室都給走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位大兄弟跟我說了,咱們可以把整個溫室的大致地圖畫下來,分成片區,一個片區一個片區地這么找。”
隨著光頭說話的功夫,46號手下已經如同行云流水一樣地逐漸現出了一張溫室俯覽圖的模樣林三酒仔細看了看,跟自己去過的地方一對比,發現地圖竟然相當精確也不知道46號是什么時候將溫室的各部分地貌都給打探清楚的。
“比方說這一塊兒是第一區,”光頭一邊說,一邊在紙上虛畫了一個圈“咱們所有人就都在第一區搜索,畢竟地兒挺大的;但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每個人每搜索完一個地方以后,都要立即將那個地方毀掉。”
“毀、毀掉”有人吃驚地重復了一聲。
“如果你搜完了葉子,就把葉子切斷;如果你搜完了一整棵植物,就把植物砍斷。”46號頭也不抬,涼涼地說“必須讓我們經過的地方,只有一片光土,不再有任何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