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來水和帕子,替她擦臉沐發,她卻不老實,一個勁兒往他身上纏。
“好歹也是個修仙之人,靜心打坐,堅持一會兒都不成”
鐘離灝俊臉緊繃,按著她的肩,想叫她老實待上一陣。
可她瞇著一雙眼,跨坐在他腿上,去摟他的脖子,又往露出的皮膚去咬,“熱”
屋內的水都結成了冰,那帕子也凍成冰塊。
溫香軟玉在懷,掌心所觸碰之處,是難以言喻的細膩柔軟,讓人愛不釋手。
還有那異于常人的溫度,在此刻陰冷的環境下,恰到好處的中和。
某種程度下,舒服了她,卻要逼瘋他。
那雙妖孽的桃花眸也染上灼灼的溫度,黑沉沉如幽深的潭,上挑的眼尾泛著忍耐的紅,鐘離灝咬牙,“孤真是欠你的。”
他掐著掌下的軟腰,另一只手托住少女小巧的下巴,幽暗的視線落在那嫣色的唇瓣上,低頭吻住。
長指稍微一捏,她的唇瓣張開,舌尖觸碰著,而后深深勾纏。
相比于大半年前的青澀,這次的親吻熟稔不少。
胸腔里的心跳得很快,他的血液越來越冷,扶著她的腰,轉過身,將她的頭腦袋墊在枕下。
哪怕只短暫地結束親吻,她都沒法忍受,主動弓起腰,又摟住他的脖子,貪心地貼上他的薄唇。
漂亮的眼眸血色濃郁,盛滿最原始的渴求。
她的心智完全被妖丹所蠱惑。
鐘離灝伏上她,冰涼的唇含咬著她的耳垂,嗓音低沉且喑啞,“你自找的,等會不許哭。”
華美而空曠的大殿內,溫度越來越低,低到瓷杯外面都結了一層淡色的冰霜。
繡著金色暗紋的黑色幔帳搖晃著,金鉤被一只雪白的足尖踢了下,余下一段未落的幔帳也逶逶垂落。
蟒蛇妖丹的也煉化至最后一層,陸云煙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最開始是身軀里的經脈內臟扭曲般疼痛,熱意如燎原野火灼灼燃燒著,這份痛,難受歸難受,卻沒叫她痛得落淚。
再后來是身下的疼痛,生生的劈開一般,她咬著他的脖子,眼角濕潤,“好難受。”
鐘離灝強忍著那燥意,本想兇她,叫她不許哭。
妖丹是她自己吃的,妖血和蟒蛇肉也都是她吞吃的,纏也是她纏上來,現在還有臉哭。
可看她鼻尖紅通通的,眸光到底柔了幾分,五指插入她垂下的如瀑黑發,放緩嗓音安慰著,“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的理智回來幾分,喉間又涌上一陣血腥味道。
“有孤在,不會叫你死。”
他親了親她的臉,光潔的額上沁出細密的汗,低聲哄著,“你就當這是在夢里。夢醒來,你就沒事了。”
陸云煙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下,失神地他俊美無儔的臉龐,口中呢喃,“夢,夢”
這是夢么。
那這場夢未免也太真實。
她完全陷入其中,熱意與寒冷交替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骨骼,都被那神秘的力量給碾壓過去。
仿佛不停地墜入,墜入一場無邊無際的黑色深淵里。
而她唯一能倚靠的,只有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