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了下鼻子,遲疑片刻,忽然猛地朝他撲了過來。
鐘離灝一個不防,真被她給撲倒。
后腦跌在柔軟的錦衾上,他一回頭,就見少女跨坐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胸前,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張嘴咬了他一口。
尖尖的牙陷入肉里,倒也不是很疼。
但鐘離灝還是被她這一下鬧得眉心突突直跳,一手拎著她的后頸皮,咬牙切齒,“你還真咬”
陸云煙咬著不肯松,身上亂掙扎著,想拍開他的手。
少女香軟溫熱的身子就這般覆壓在身上,還不知死活地亂動,愣是把鐘離灝胸口那些悶氣化作一股沖動,直往身下沖去。
“你松口”
他克制著去掰她牙的沖動,手掌撫上她的軟腰,用力掐了一把。
這一掐,她怕癢,倒是松了口。
可下一刻又朝他撲了過來,這次不咬他的胸口了,帶著幾分駕輕就熟,朝著他的脖間撲去。
鐘離灝看出她的意圖,反客為主,摟住她纖瘦的肩膀,顛了個。
“哪里學來的壞毛病,動不動就咬”他低下頭,鼻梁蹭著她的鼻尖。
彼此的氣息交纏間,他的眼神逐漸變得不那么清白。
見她怔怔看向他,紅色眼眸透著迷茫,他臉上飛快閃過一抹紅,抬手扯下袖口一道。
“孤是你夫君。”
他拿那布條蒙住她的眼睛,啞著嗓音哄道,“睡一覺,再次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眼睛被蒙住,她有些不適應,剛要伸手去扯,身上重了些,旋即唇瓣就被堵住。
他的唇舌微涼,卻有本事在她身上燃起一簇一簇的火,叫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就連頰邊也抹了胭脂般緋紅。
她覺得熱,本能地去尋找那緩解熱意的涼爽。
眼睛被蒙住,只能在黑暗里摸索著,她摟住他的脖,攀著那堅實的背,感受彼此的溫度。
“鐘離灝”她有些失神的喊著他的名,光潔的額前是濡濕的烏發。
“孤在。”他將人抱坐般圈在懷中,從后親了親她的耳垂,聲音又啞又欲,“你喚孤一聲夫君聽聽”
她有氣無力靠在他身上微喘,“夫夫君。”
軟噥噥的顫音叫男人喉結滾了滾,放在細腰上的掌捏得更緊,“娘子乖。”
黑色的床帷搖落,雕花窗外那一輪明月皎潔依舊。
直至凡間濃霧散去,月落日出,殿內才安靜下來。
不過這份靜謐并未太久,又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少傾,一直修長如玉的手掀開黑色幔帳,隨意掛上金鉤。
鐘離灝替那依舊昏睡之人稍作清理,拿起寬大毛茸茸的氅衣將人嚴嚴實實裹起,打橫抱了起來。
很快,倆人消失在寢殿內,空氣中卻還殘留著未盡的靡艷氣味。
鐘離灝將陸云煙抱回昆侖門的客房時,那一輪朝日剛好升起,金色光芒傾灑大地,雪地上鍍了層金粉般璀璨。
他動作輕柔地將人放在床榻上,扯過被子替她蓋好。
看到她那張累睡過去的精致面容,他眸色微柔,長指拂過她的臉頰,將碎發往耳邊撥去。
眉眼間是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溫柔寵溺。
現下尚早,她的同門估計還要些時間才來尋她,正好可以叫她安心睡一陣。
靜靜凝視她一陣,鐘離灝俯身,在少女頰邊落下一吻,才站起身。
就在他轉身欲走時,袍袖忽的被扯住,“殿下。”
他的背脊微不可查的一僵。
偏過頭看去,正好對上那雙籠著蒙蒙水光的清澈黑眸。
她唇瓣輕動,哭叫了半夜的嗓音有些啞,有氣無力地說,“昨晚我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