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安以農似乎在問系統,又像是問自己。
他用了幾分鐘才從記憶中找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原主最上面的老板,整個故事里存在感并不高的配角,連個名字都沒有。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就是一個只存在于經紀人口中的公司老總,極少數的幾次見面也沒有留下過多印象,就記得是個長相不錯的年輕人,并且做事風格比較老派,不喜歡別人遲到。
“不喜歡別人遲到。”他一看時間,得,要立刻過去。
安以農爬起來準備去公司,他快速洗了澡,但精神狀態還是很差,頭重腳輕身體酸軟,太陽穴脹痛。
體溫計一量,果然還燒著,381°,好在喉嚨沒有灼燒感,應該不是病毒性感冒。
“等去了公司,回來再去醫院。”
他再次喝了感冒藥,走到門口時深吸了一口氣,跨出門后,那疲憊的神態就硬生生從他臉上消失。
十五分鐘后,安以農從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到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星光娛樂,原主所在公司。
他們公司就在一個繁華的商業街上,其中一棟寫字樓的中間三層歸其所有。從這里能看出來,原主簽約的公司只是一個不大的娛樂公司。
事實也正是如此,原主簽約的這個娛樂公司,成立也才四五年,是很年輕的公司。這家公司只在劇情前頭閃現兩秒,因為原主不久就會退出娛樂圈。
安以農坐電梯到了六樓,電梯門一打開就能看到一對漂亮的雙胞胎接待員,看到人就露出完美的職業笑容“柯老師,您好。”
“我到了,麻煩幫我通傳一聲。”安以農摘下口罩,發燒讓他臉頰發紅,但沒人看出他的狀態不好。
“好的。”
開闊的平臺有不少人,他們或坐或站,或者聊天或者喝咖啡,一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襯得安以農越發得落魄。
看到安以農后,這些人的表情都寫著憐憫,還有一點點冷漠。
他心態平和,原主的處境比他當初還要好一些,至少身邊都是些正常人。
“我行我秀節目組來人了。”留著利落短發的女性端著咖啡和他插肩而過。安以農側頭,卻只看到她的后腦勺。
我行我秀就是安以農一路琢磨的劇情,它是原主接到的最后一個綜藝,也是把原主送上斷頭臺讓他崩潰退圈的綜藝。在它之后,柯以農走投無路只能去找趙澤,從身體到靈魂,徹底淪為了附庸。
“總經理讓您現在上去。”雙胞胎前臺掛掉電話,對他做出請的姿勢。
坐著內部電梯上了第八層,安以農直走總經理辦公室。
“請進。”敲門后,里面傳出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
這個老板的聲音倒是好聽,像加了薄荷和綠茶的綠豆糕,清清冷冷。安以農一向不太能抵擋迷人的聲音,以前這樣,現在更是如此。
門打開,埋頭辦公的男人抬起頭,他有一張年輕且俊朗的面孔,眼鏡又添了幾分斯文。不像是娛樂公司的老板,倒像是娛樂公司的藝人。
他比原主記憶中的更加鮮活。
“來了”辦公桌前的男人抬抬眼鏡,“請坐。”
“總經理,找我有什么事情”安以農走進來。
這間辦公室過于簡潔,除了少數工作需要的東西,沒有任何私人物件。安以農感到奇怪,記憶中這個總經理一直在這里,每天兢兢業業認真工作,那么這間辦公室怎么能沒有任何人氣
就好像辦公室的主人無心于此,隨時都可以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