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所跪何人為什么敲擊鳴冤鼓有何冤情”安以農用著剛學不久的本地話公事公辦地問。
這個別扭的本地方言一出口,四周圍的衙役先嚇一跳,還有在旁做記錄的縣丞,更是頻頻看向安以農,不知道在腦補些什么。
“回大人話,是小民敲的鳴冤鼓。”獵戶打扮的男人開口。
“所為何事”
“對對就是他”一旁的吳陽還在那里跳,“一點兒小事就來敲鼓,這不是浪費大人的時間嗎狠狠打他幾板子,不識趣的老東西。”
在衙門里,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這個人都敢這么囂張跋扈,可見平日是個什么德性,安以農瞇起眼“本官何時讓你開口了你是知縣還是我是知縣。”
吳陽不以為然地哼了聲。
獵戶深呼吸,壓下心里越燒越旺的憤怒,轉而回答安以農之前的問題“大人,小民乃是定沙縣一獵戶,今日帶家中妻女到城里,想要用皮毛換些家用。這個小畜生”
他指著吳陽,幾乎壓不住自己的怒火“這個小畜生當街輕薄我兒,我實是忍無可忍,這才推開他,不想他竟叫來幾個人,要強搶我兒,小民只得擊了鳴冤鼓。”
安以農點點頭,他又看向那個金家親戚“他所說的,你可認”
“哎哎”他站起來,又被小廝扯回去。小廝一臉悲苦這個知縣明顯不是以前那個不管事的,怎么這人就看不清,他眼睛是白長的
“什么叫搶是這小賤人看我相貌英俊家財萬貫,想要過好日子,非要賴上我。我這是好心,看她可憐要收留她,結果反被打了一掌,哎喲,我的腰”
他裝模作樣哼了幾聲“一定是剛剛被打到了,我要告他打人,讓他賠醫藥費。”
“你的意思是,他們閑著沒事,跑到你面前讓你輕薄的此事看見的人不少,你可想清楚了回答。”安以農面無表情地問。
“沒錯”
安以農氣笑了“他們沒腦子嗎,走過來白白被你欺辱一番”
“誰知道他們一家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記安以農忍無可忍,他側頭問縣丞“若是你,愿意帶女兒到這位吳家少爺面前走一圈”
縣丞把自己縮得更小,他訕笑“下官沒有女兒。”
“呵,”安以農把頭轉過來,看著堂下吳陽,“本官聽說過你的名聲,色中惡鬼,就是只母蚊子都不敢從你跟前過,他們躲避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送上門來”
吳陽沒料到他是這個反應,他剛要說話,安以農張嘴又嗆他一臉“相貌英俊本官眼睛還沒瞎,分得清什么是好看什么是丑。這家女兒既不是眼盲之人,又非癡兒,她能看上你的臉
“事情經過到底如何,從實招來,若是等本官查清還不肯說,罪加一等。”
這個金家的表少爺貪戀美色,街上看到個稍微周正些的女子就要上前戲弄,曾經還逼死過人。
但是之前的知縣無作為,所以他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這一次居然就在縣衙附近鬧出來,要搶奪別人家的女兒
吳陽終于意識到眼前的知縣有點不對付了,他瞪著眼睛看著安以農那張白凈的招女人喜歡的臉“你想得罪金家你不想干了”
小廝嚇得爬過來想要捂住他的嘴,卻被一腳踹開。
“我倒是看看,有哪個龜孫子敢來指認小爺我”吳陽一下站起來,得意洋洋哈哈大笑。
“大人。”田護衛恰在此時進來。
安以農看向他背后,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