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青面鬼朝他彎腰行禮“二爺,咱們生前可是打人的好手,您想讓這潑皮幾棍子死,我們就能讓這潑皮幾棍子死,肉都壞在里頭,外面一點看不出來。”
安以農笑了“重打三十大板,別打死了。”
“是,大人二爺。”兩人兩鬼齊齊應了。
兩個衙役見新來的知縣被他們糊弄過去,轉身背對著朝堂嘿嘿笑了一聲。結果他們的對面就是兩個青面鬼,于是挽著袖子的青面鬼也嘿嘿笑了聲。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舉起手里木棍,準備裝腔作勢一番,就算給了堂上父母官一個交代。
見狀,兩青面鬼悄悄附著上去,沒有眼珠子的眼睛笑得瞇起來。
趴在板凳上的金家表少爺朝著安以農露出挑釁的表情。
下一秒“啪”
“啊”
這喊聲真是震徹云霄,大堂的屋頂都震落了許多灰塵,旁邊差點被強搶的民女也嚇得花容失色,躲在她父母身邊。
兩邊衙役面面相覷,只是不等他們說點什么,打板子的兩個衙役又高高揚起兩實木的棍子,啪一聲打下去,然后又是啪,真是越打越有節奏感,都打出敲擊樂的動靜了。
旁邊圍觀的衙役頓時用高山仰止的眼神看著打板子的兩個衙役這兩,能人啊。
其實兩個打板子的衙役人已經傻了,他們沒想左啪啪右啪啪這么個往死里打啊,然而雙手竟然不聽使喚。
他們額頭的冷汗不要錢地流,可是別人只當他們是運動量大,熱的。
金家的表少爺趴在凳子上連連哀嚎,然而又有幾棍子打下,他連哀嚎都哀嚎不出來。
兩邊衙役嘆為觀止,幾個眼神對視,交流著只有他們懂的話語這兩小子是和金家這個表少爺有殺父奪妻的仇恨,現下逮著機會了看他們打的,多賣力啊。
“等一下。”
安以農一開口,兩個衙役就定住了,手里的板子高高舉起,眼睛卻求救一般朝著別人使勁兒眨。
“我看他們臉上這么多汗,一定很累了,不如”他的視線在剩下衙役中轉一圈,“我們換兩人繼續。”
“好啊好啊。”舉著木板的兩個衙役連連點頭。
“好,那你們各自選一個人替代你們。”安以農也是很善解人意,“你們共事這么多年,情意如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衙役們驚愕地抬起頭,才發現這個之前被他們暗地里嘲作酸儒的年輕官員從來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一個接著一個,最后所有的衙役都動了手,而金家表少爺終于被打暈過去,拖入牢房。
被強搶的女孩和她的家人也走了。但他們很不安,應該是擔心被報復。好在已經有小鬼跟上,安以農也沒有太擔心。
他看向下面兩排冷汗涔涔的衙役,好心問“你們怎么了很熱記嗎”
結果其中一個衙役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夠了,他才笑著問“想活嗎”
衙役們看著他不說話,臉上寫著你好奸
“這個金家表少爺看起來是金家主的外甥,不過事實上呢,這是他和他小姨子偷生的。他一共就兩個兒子,打廢了一個,你們覺得,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衙役們幾乎哭起來。
安以農煞有其事地搖搖頭“你們下手太重了,做人留一線,事后好相見,現在這樣,很難收場啊。”
衙役們真的哭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新來的知縣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們打廢了金家表少爺是事實。不對,應該是金家少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