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知縣才來幾天怎么連這么隱秘的消息都知道而且剛剛這么多人不受控制不會是什么法術巫術吧
“大人,我們不想的大人,他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啊大人。”站在最前面的捕頭直接就跪下投誠,“我們再怎么說也是吃官府的飯,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怎么會聽他的”
其他人頓時受了啟發,一個比一個喊得響,都說自己很冤枉。
“你們不用擔心,金家這個表少爺已經廢了,我和你們是一條船上的。金家找你們,我也逃不過去。”
他看向捕頭“就像捕頭說的,我們到底是吃官府飯的。我知道你們有顧慮,馬賊,還有駐軍里金家的大兒子,對嗎”
底下衙役被說中心事,臉煞白。
“放心,他們誰都不能擅自進入定沙縣城。馬賊要是進了,我就參駐軍一個守城不利。駐兵要是進城,呵造反嗎”
話是這么說,但是金白兩家在本地積威甚重,衙役們一時也不敢正面對上,他們就派出一個代表,問安以農“不知道大人有什么事想要吩咐我等。”
衙役們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安以農要他們對付金白兩家,那他們寧可在這里等死。
打廢了表少爺,好歹還有個真少爺,但是去對付金白兩家,回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暗算,而且連累家人。
雖然這個新的知縣看著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兩邊一比較,還是知縣好惹一點。
安以農看他們眼睛一轉就知道他們腦子里在想什么,所以他壓根也沒準備把什么重要的事交給這些衙役。
“我要吩咐你們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定沙縣最好的黑牛,我要買牛。”
衙役們不太明白“大人,私自宰牛犯法,你買不善耕種的黑牛”
“我以前養魚,可是這里水少,所以現在我想養牛,不行嗎”安以農一句話把他們打發了,衙役們能說什么他們還不是只能點頭
“記住,我要健康少生病的小牛犢。”
“好。”
“第二件事,”安以農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木盒,木盒里有一束干扁的枯草,“我要你們找到大量生長這種野草的地方。”
“大人,莫非,您要種他”衙役看了又看,這就是個平平無奇的野草,似乎經常能看見。
“是啊,不過不只是它,還有你們家的屋頂上長的那種肉乎乎的植物。”
衙役們相互對視,他們開始懷疑新知縣是個傻的記,又要養不能宰不能耕種的黑牛,又要種不能吃不能看的野草,這會兒居然連屋頂上那個糟心的四處生根的瓦松都看上了。
這進士的功名,不會是作弊作來的吧
只是心里頭再怎么嘀咕,上頭發了這樣的命令,他們還是得照做。如今已經得罪了金家,再得罪一個知縣,那就真沒命了。
衙役離開后,顧正中出現在大堂中,他回頭看著立在公堂上身著淺綠色官服的年輕官員,他的身上有松竹的堅韌正直,即便是才做了官,周身也已環繞紅日一般的薄霧。
“這就是金家的妻族”如果都是這種人,誅三族沒什么問題。
從顧正中的角度出發,斬草要除根,妻族母族既然也受過他的庇護,這時候為之付出代價也是理所應當。
而且,這些人清空了,對安以農未來的施政也有許多好處。
“他是特例。吳陽名義上是金家的外甥,實際上卻是金家私生子,所以格外囂張。其他妻族雖也曾受過金家的好處,但這好處不該以生命為代價。誅三族,牽扯太廣。
“我要再上一封折子,請求減輕處罰。”終于,他有了決定。
“你不怕啟帝厭了你”
安以農扶著椅子坐下,他緊鎖眉頭“不這么做,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