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啊。吃了藥之后,已經沒有頭暈了。先生看看,這張畫好嗎”他彎下腰,一點點描繪建筑上的特色彩繪。他這樣認真專注,顧正中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再阻止。
不過第二日安以農說話就帶上了鼻音,他的風寒更嚴重了,卻還蠢蠢欲動想要拿畫筆。
這時候顧正中強勢收起了他的畫具“這個時候耽誤養病,以后躺在床上的時間還要更長。”
安以農被摁在了床上,額頭貼著濕潤的紗布,巴巴地看著顧正中“我無聊。”
顧正中“”
于是房間里就傳來古琴聲,一會兒又換成溫柔的讀話本的聲音,最后還有舞劍的動靜。窗臺的烏鴉看著緊閉的窗門,又抬頭看看結霜的草木,仿佛見證了一個昏君的誕生。
然而安以農沒有多少休息得福利的時間,定沙縣發現了命案,有個打更人找到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尸體。這個時候,作為知縣的他于情于理都應該親自走一趟。
天氣有點冷,安以農披上本地的羊毛披風,一邊咳嗽一邊去了現場,路上還經歷了一次拙劣的美人計。
一個妖嬈的異域風情美人往他車前一摔,暈過去,安以農看看面無表情的顧正中,一邊咳嗽一邊讓人叫大夫“請個郎中來吧。”
郎中來了,他檢查后面露難色,猶猶豫豫說了個體弱的結論。看來郎中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倒是有個法子。大夫身上帶了針”安以農展開扇子,扇面下有低低的咳嗽聲,“田護衛懂些針灸,扎一扎就好了。田護衛,小心點,別像上次那樣扎錯了扎成面癱。”
“是,大人。”完全不會針灸的田護衛說。
田護衛拿著最粗的一根針靠近,一看他是來真的,地上的女人麻溜地睜開眼,虛弱地演著戲“我這是怎么了”
“醒了醒了就好。來人,帶下去,妨礙公務罪。”安以農招招手,讓衙役過來把人拖走。
女人被捂住嘴直接拖下去,安以農放下扇子,露出一個冷淡的表情“走吧。”
解決掉這個小插曲后,安以農趕到現場。但是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還在后怕的更夫,或者地上用布罩住的尸骨,而是停在那里的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人。
毫無疑問,這個就是受害者了。
“大人來了。”一個小鬼出現在中年人身邊,“大人日審人夜審鬼,你有什么冤屈,都可跟大人說。”
中年人看安以農似乎真的能看見他,膝蓋一彎就跪下來“大人草民有冤屈要說殺我者是白家五郎,他見我有寶駒,意欲搶奪,便帶人來殺我”
別人都是拿著線索找兇手,安以農是帶著受害者還原案件找證據,那還不是一找一個準
從發現尸骨到找到兇手,他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兇手被抓住的時候還躺在女人肚皮上睡覺。不是別的人,是白家一個堂少爺。
人證當時一起去a3記0340打手物證搶走的寶馬俱在,加上安以農一頓恐嚇,白家這個五爺承認了自己殺人奪寶的事實。
旁邊縣丞拿筆的手都在顫抖這一承認,他必死無疑。
白家少爺正要喊他們去白家找他大伯,忽然空中冒出幾句凄厲的笑聲,笑聲在大堂里回蕩,白家少爺環顧一周,竟發現那笑聲從自己嘴里冒出,他不由驚懼。
四周圍的衙役也被這笑聲嚇得腿抖起來。
“愣著干什么先打八十板。咳咳咳”
好么,白家的堂少爺也橫著進去了,和金家表少爺隔著柵欄相望,竟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