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袁梅說,你們這個聘任過程還打算對外公開怎么個公開法”
宋恂沉吟了幾秒還是搖頭說“考試現場公開這件事,我還沒有拿定主意。省日報社的記者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打算對考試現場的情況進行一次報道。但是我們這次考試主要是為工廠選拔最合適的廠長,并不是想要什么新聞噱頭。我怕有記者在現場,會給同志們太大的心理壓力,影響大家的發揮。”
“這種擔心完全就是沒有必要的,要是一廠之長連應對記者的膽量都沒有,還當什么廠長”袁正清讓一個炮越過楚河漢界,隨口道,“去年底,有個公社新辦了一個集體性質的酒廠,也是用這種辦法招聘的廠長。不過,他們那個廠的規模比較小,又是新廠,沒有什么借鑒意義。你們冷凍廠要是能將這種組織用人方式總結出新經驗,也是個不錯的思路,可以供其他單位借鑒一下。”
宋恂笑道“換了廠長到底管不管用,兩個月以內基本就能看出成績了。”
“你們這個考試定在什么時間”
“具體時間還沒定下來,先看報名情況吧,十天以內就會進行考試。”
“嗯,時間定下以后跟我說一聲,”袁正清蹙眉看著棋盤說,“到時候我讓組織部派人過去看看情況,觀摩一下。”
冷凍廠的新任廠長人選花落誰家,是漁業公司近期最大的新聞。
其實大家雖然對這種毛遂自薦、賢能應考的方式感到新奇,但是真正敢報名的干部并不多。
問題就出在了“公開”二字上。
每次有職位出缺的時候,競爭一直是很激烈的,但是以前的競爭都是在臺面下進行的。大家做了什么,外人并不清楚,往往要等到塵埃落定,任命通知下達以后,工人們才知道上面換了領導,至于還有誰參與過這個職位的競爭,外人并不清楚。
但是這次的情況卻比較特殊,從報名到考試的過程都是公開的。
要是能考上還好,考不上的話,回到原單位以后多少有點影響自己的領導威信。
人事科的魏紫為了這次的廠長聘任考試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眼瞅著距離報名截止日期只剩兩天了,真正來報名的卻只有三個人。
魏紫找宋恂商量“是不是可以把報名截止時間再往后推一推再給大家一些考慮的時間”
宋恂斷然拒絕道“時間絕對不能改,萬一最終被選中的廠長就是在推遲截止時間以后報名的,不明就里的人會對這次考試的公平性產生懷疑。”
“但是目前報名的這三個人,我覺得都不太適合當廠長。”魏紫將三個人的資料遞過去。
最上面的就是跟宋恂毛遂自薦過的家屬服務站站長閆暉。
第二個是冷凍廠現任的三個副廠長之一,周向晚,政工干部出身。
第三個是生活管理科開辦的汽水廠的副廠長沈力,食品技術員出身。
只看這三位同志目前所擔任的職務,確實跟冷凍廠廠長的標準有些差距。
不過,這三個人勇于毛遂自薦,就已經比那些連報名都不敢的人強上許多了。
宋恂也知道那些人為什么不敢報名,無非是害怕考不上會在單位里丟人。
他理解大家的顧慮,所以愿意給那些有能力卻不敢邁出這一步的人一個機會。
“一會兒回去,你就對外宣揚一下,就說咱們已經收到三十多位同志的報名表了。”
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