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給家人表演時的語速稍快,算是超水平發揮了。
蘇越鼓了幾下掌,“不錯不錯,外行人能有這個水平,看得出是下了些功夫的。”
“我也算半個內行人啦。”項小羽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還在生產隊廣播站當廣播員呢。”
聞言,郁英荷三人都笑了起來。
項小羽不清楚人家笑什么,不過覷著郁臺長表情似乎心情愉悅,她便有些緊張地試探問“郁臺長,您是不是玉蘭呀”
郁英荷一愣,反問“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我是聽聲音認出來的”項小羽猛點頭,“我以前經常聽您朗讀長篇小說。我記得您有一段時間朗讀苦菜花,我跟我姐姐特別愛聽,每天都要準時守在話匣子跟前。幾乎每個晚上都要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第二天頂著兩只腫眼泡去上學。那段時間同學總以為我們姐倆在家挨揍呢”
郁英荷不禁再次笑出了聲。
“您朗誦得實在是太好了”項小羽真心夸贊。
“那是人家小說作者寫得好。”
“哎,我后來還跟人借過苦菜花的原著來讀呢,雖然也很感動,但是已經沒有當初聽您朗讀時的那種感覺了。”項小羽誠懇地說,“您朗讀的時候,對語氣情感的把控非常到位,能讓聽眾跟著故事里的人物憤怒痛恨,喜悅自豪。只通過語調就能感到愛憎分明,或喜或悲。實在是太有代入感了”
玉蘭的聲音幾乎陪伴了項小羽的整個童年和青春期,今天突然就見到了聲音的本尊,其激動興奮之情可想而知。
“我記得您之前還解讀過古典文學,我那會兒年紀太小了,都沒怎么聽懂。不過,我姐姐說您講得很好,她都能聽懂。”項小羽問出從小就有的一個疑惑,“玉蘭老師,您那些播音稿是您自己寫的,還是有人幫您寫啊”
郁英荷還沒答話,蘇越便搶先道“當然都是郁臺長自己寫的,我們臺里的播音員都是自己負責稿件編輯的,寫出什么就播什么。所以節目質量高低,節目是否叫座,與播音員的文學素養有很大關系。”
項小羽張張嘴,詞窮地說“玉蘭老師,您可真厲害可惜,最近兩年一直沒在廣播里聽到您的聲音,您怎么不播了呀”
“我現在年紀大了,精力和嗓音條件都沒有年輕人好。現在主要負責編導工作。”郁英荷笑。
他們在這邊聊天,會議室里的其他人也坐不住了,陸續有人出來交卷。
郁英荷收齊大家的考卷簡單看了一眼,便將人帶到了播音室進行試音。
播音室里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播音桌和一組播音話筒。
話筒前面擺著一個挺大的黑匣子。
項小羽猜測,那個應該就是錄音要用的設備。
“試音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試播你們自己寫的新聞稿和故事稿,第二部分是由我們給出的固定稿件,大家統一播報海洋氣象”
郁英荷說完試音要求,便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播音稿點名,“張偉,你先來吧,其他同志去外面等候。”
項小羽又跟著大家呼啦啦地離開播音室,接過蘇越發給每個人的海洋氣象播音稿,默默熟悉稿件內容。
留給每個人試音的時間并不固定,張偉在里面呆了十多分鐘就出來了,而第二人卻試了將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