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觸到了上虛宗重宗主的軟肋,亦或是找到了太虛明鏡的弱點
風鸞暫時還分辨不出,但是相較于之前一切都宛如迷霧的困頓,如今能夠調用靈力多少給了她些底氣。
于是風鸞握緊夕華,想要擋住這股魔氣后便去尋風皓塵,起碼要去探明爹爹為何被上虛宗所害。
可就在這時,從來都乖順的飛劍突然脫離了她的控制
劍身幾轉,靈巧的從風鸞的掌心溜走。
還沒等風鸞做出反應,便見夕華已經懸在她的身前。
霎時間,光芒大作
這番變數將旁邊的裴玞也給嚇得一驚“師妹這是作甚”
紅衣女修并未回應,只是定定地看著自家飛劍。
只見夕華周身寒氣溢出,頃刻間就凝結成了巨大冰罩,攏住了風鸞以及她身邊的裴玞。
同時,也將魔氣當中散發出來的詭異紅光抵擋在外
等等,不單單是魔氣。
風鸞清楚地看到有個東西一閃而過,像是寶石,又像是鏡子
莫非,這就是太虛明鏡的陣眼
風鸞唇角緊抿,顧不得裴玞了,只管輕身而起,準備帶上自家飛劍破開魔氣前去查看。
可就在她抓住劍柄的瞬間,熟悉的眩暈感襲來,眼前再次一片漆黑。
再睜眼,不見魔修,也無裴玞,而是置身于昏暗的洞穴之中。
她對這處洞穴十分熟悉。
在這里,紅衣女修閉關了千年。
顯然她窺探到了太虛明鏡的真身,于是明鏡直接快進了時間線,將她扯到了另一處幻境之中。
嘗試著調動靈力,下一秒就感覺到了從丹田內府之中傳來的尖銳疼痛。
竟是比多年的烈火焚身還要來的撕心裂肺,饒是習慣了熬煎的風鸞都忍不住渾身顫抖。
“嘶”
縱然咬著牙關,依然有痛呼順著齒間鉆出。
同時也讓風鸞意識到,這時候應該是仙魔大戰剛剛結束,自己身受重傷,以至金丹崩裂,這才不得不進入洞內閉關修養。
著實沒想到,連帶著苦痛也要重新走上一遭。
風鸞將嘴唇抿得發白,雙手緊緊攏住了自己的小腹,但卻依然抵擋不住靈氣好似涓流一般流開消散。
跟著一起降低的還有自己的體溫。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了個聲音“鳶兒,為父蓋棺了。”
風鸞一驚,顧不得金丹受損的劇痛,撐著身子坐起身來,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風皓塵,也同樣看清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正坐在冰棺之中。
而這冰棺正是風皓塵專門為她打造的。
因著她內府受損嚴重,故而周身靈力無處可去,貫穿于奇經八脈之中,若不加以疏導,早晚會將她的經脈撐爆,徹底損傷自身。
為此,風皓塵取來了萬年寒冰鑄造冰棺,雖不能徹底治愈,可終究能夠減緩她體內翻騰洶涌的靈力。
這會兒他隔空舉起了冰棺蓋,正準備滑上,卻見自家女兒竟是坐了起來。
風皓塵微驚,忙住了動作,連聲問道“怎么,可是覺得哪里不妥”
風鸞定定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
因為她發現,自己對這段記憶又是模糊不清的。
一如之前看到夕華出世時候的無措,現在她也一樣的茫然。
明明應該對這些刻骨銘心,但,她卻一無所知。
記憶就像是摻雜進了細軟的棉絮,又像是被水滴落而暈染開的墨跡,模糊一片,分辨不清。
太虛明鏡將自己扯到這些幻境當中,到底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