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突然發現,勞動才是最快樂的事情,我愛勞動,勞動愛我。”
晏晏沉默片刻,便笑著看他“說人話。”
劉畋見糊弄不過去,也就選擇實話實說“好吧,其實是我前些日子看到了琉光樓的宋管事,他那時候剛從云清山上下來,正好碰見我,之前我們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他就和我聊了聊天,我這才知道云清宗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說完,他臉上便露出了感慨神色。
在村子里的日子好像過得很快,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閑下來的時候便是打坐修煉,劉畋除了能感覺到靈力越來越快精純以外,對于外界的事情可以算得上是一無所知。
直到宋管事把洛浮秘境以及千仞山莊的事情都告訴了他,劉畋才意識到自己到了個什么樣的地方。
許是因為與晏晏有舊,故而劉畋便坦誠道“既然云清宗前途大好,那我為什么不留下呢而且旁人或許不止,但我卻是曾經親眼見過夔獸的,現在那位少宗主懷里抱著的一條腿的毛球擺明了就是夔獸。”
晏晏不解“你怕自己跑了,我師尊放夔獸咬你”
劉畋忙道“自然不是,而是想著那樣的兇獸都能被收服,想來云清宗實力不容小覷,我本就是散修,若是能得到蔭蔽自然是幸事,在這里修煉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聲音微頓,他看向晏晏,“鹿兒,不知你現在可有道侶,我”
晏晏直接打斷“我現在一心修道,無心情事,還請道友珍重。”
說完,就迅速轉身離開,步子極快,宛如腳下生風。
而此時,劉畋口中的兇獸正努力把自己團成個球兒,收起鋒利的爪子,圓眼睛努力傳遞著“我很無害”的信息,聲音也奶里奶氣“主人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風鸞也沒有和它多繞圈子,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在石洞中發現的木盒。
哞哞卻看都沒看,顯然對這個盒子毫無印象。
風鸞倒也不覺得意外,畢竟早便知道自家靈寵失去了一段記憶,而從冷玉的識海當中可以得知,那段記憶只怕是痛苦居多,忘了也就忘了,風鸞也沒想過要逼著它想起來。
故而這會兒哞哞不認識木盒,風鸞也不著急,只管晃了晃小毛球輕聲道“你瞧瞧,這個是不是你的”
哞哞想說不是,畢竟它覺得自己見都沒見過。
但是,在瞧見木盒上面的爪爪印時,它就把還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哞哞眨巴眨巴眼睛,隨后便探出了自己的腿,試著用肉墊摁在上面。
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哞哞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聲音里帶著些許不確定“好像,確實是我的”
風鸞知道它心中無措,不想它難過,便立刻伸手將它的小爪子握在掌中。
雖說夔獸化為原型后,利爪能捏碎山石,指甲能輕易抓碎頭骨,可是變小后的夔獸呈現出來的其實就是它幼年時期的形態,爪子也小巧極了。
肉墊是粉色的,戳上去就像是戳到了一汪水,細嫩又柔軟。
而風鸞便握著它的肉墊揉揉捏捏,輕聲安撫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原本是不想讓你為那些過往煩心,但此物終究是你的物件,我不好亂動,此番前來也是想要問問你,我能開嗎”
哞哞雖然脾氣暴躁又愛吃醋,但它終究是集天地靈氣才化成的異獸,腦袋慣是聰明的,這會兒自是能聽懂風鸞的潛臺詞。
不單單是問它能不能開木盒,也是在問它能不能接觸那些連它自己都忘記了的往事。
如果是別人,哞哞自然不會答應,甚至還會用雷劈他。
可這是自己的主人,從來都是最寵它的,而哞哞也篤定風鸞永遠不會坑害它。
于是,小家伙思索片刻,便點頭道“我對主人從來沒有隱瞞,主人想看,自然可以看。”
語氣說不出的信任,眼神也很是堅定,讓風鸞不由得露出了個淺笑。
但剛剛折返回來的晏晏聽了這話,不由得探頭問了句“沒有隱瞞那你偷偷下山教人家牛汪汪叫的事兒難道也和師尊說了”
哞哞聲音一滯,然后就氣的鼓了起來“那個不算不算”
晏晏忍著笑,伸手捏了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