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到了石階的后半段,因為法陣影響,他們不僅無法調用自身靈力,甚至還會因為身懷靈根而更加艱難。
偏偏無人掉隊,全都咬牙攀上了山門。
最先邁上臺階的便是琲琲。
許是因為她的本體是魚,故而哪怕現在已經化為人形依然不會出汗,看上去格外清爽,只有漲紅的臉色表明了她的疲累。
尤其是最后那幾級臺階,千年靈魚精感受到的就是千斤重負,壓得她幾乎要現了原形。
待登上最后一階的瞬間,周身壓力驟然減輕,琲琲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打晃,雙腿一陣酸軟,眼看著就要臉朝下摔在地上。
這把琲琲嚇了一跳,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臉。
結果迎接她的并不是堅實的地面,而是結實的脊背。
靈魚精天然冰冷的身體在感受到炙熱體溫的瞬間就僵住了,她顧不上疲累,用力地撐起身子挪到一旁,臉上滿是驚恐“你,你想做什么”
然后便看到景言捂著臉緩緩起身,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放下手。
只見這人額頭磕破,鼻子也留了血。
好端端一翩翩佳公子,現在卻分外狼狽,顯然剛剛這一跌是摔得嚴嚴實實。
琲琲一驚,然后便意識到若是沒有這人墊著,只怕現在滿臉是血的就是她了
倒吸一口冷氣,靈魚精也顧不得詢問過程,迅速取出錦帕,一邊給景言擦拭一邊問道“你無事吧”
景言則是看了看掌心血跡,便知道自己現在怕是模樣不雅,輕嘆口氣,沒有拒絕琲琲的好意,接過深藍錦帕捂住了酸脹的鼻子,然后才道“我剛剛只是想要扶你。”
琲琲疑惑“不對啊,如果只是想要扶,怎么跑到我下面去了”
景言又是一嘆,帕子擋著半張臉看不清表情,但依然能從眼睛里透出無奈,隨后便抬起了另一只手。
便見那上面纏著布帶,另一端便是在琲琲的掌心緊握著。
分明她剛剛爬上來的時候連站都站不穩,可卻把布帶攥得死緊。
這讓琲琲有些懵,然后就聽景言道“我恐自己氣力不足后會把你丟下,所以就把這個纏在手腕上鎖了個死扣,結果剛才你突然一拽,就把我給拽趴下了。”
琲琲
她面上一紅,心知自己誤會了人家,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自身了,抬手便要用自身妖力為他治療。
七川見狀,急忙上前止了她的動作,低聲道“還是我來吧,這人剛剛解了毒,如今又剛剛經過試煉,正是身體虛弱的時候,經不起再被毒倒一次了。”
全身帶毒的魚巿精反應過來,迅速收手,乖乖蹲在一旁。
而景言看到七川后便要起身行禮,卻被七川給止住了“你且坐著,先把血止住。”
琲琲跟著點頭,順便又給他換了條錦帕。
景言雖然被折騰得模樣凄慘了些,但儀態依舊,聲音也很是沉穩“多謝尊者,”隨后便看向琲琲,“謝謝姑娘。”
琲琲臉上一紅,嘟囔道“你謝我做什么,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如此。”
景言回道“我護著姑娘乃是理所應當。”
“咦,為什么”
“為人一世,自當仁義為先,尊老愛幼。”
他說這話的本意是覺得琲琲一看便是小姑娘,自己作為年長者自然要愛護。
卻不知,眼前的這人是個千年靈魚精,一句“尊老愛幼”直接把她給弄得表情僵硬,笑容瞬間消失。
知道內情的七川輕咳一聲,試著扯開話題“沒想到你們毅力如此驚人,想來要不了多少時候便能盡數抵達,著實難得。”
景言恭聲回道“不敢欺瞞尊者,其實我等此次前來,既是因為仰慕云清宗的威名,也是因為這是王上的命令。”